“虽然关心是没什么用,但本郡主突然很有兴趣去看看,我家老爹是怎么审问奸细的。”站起身,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随手放下茶盏,青鸾冲着屋脊上的苍墨白道:“墨王,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苍墨白道:“你家老爹说了,任何人不许靠近校场十丈之内。”
“本郡主不算在任何人之内。”青鸾淡淡道,“况且,我只是去看看,究竟是谁想要我的命而已。”
舒问嘴角忍不住一阵阵抽动,“青鸾丫头,你家老爹马上成为你家相公了,你能不能别再用这种戏谑的语气搭配如此怪异的称呼?”
青鸾嗤笑,“干卿底事?”
舒问脸色一黑。
青鸾已旋身走下了凉亭,径自往青云骑平素训练的校场走去。
舒问抓了抓头发,冷冷地道:“小王一点都不好奇风城是怎么死的,就凭回程路上那一出,打死我都不相信他是无辜的。”
青云骑是什么人?岂能那么容易就中了别人的暗算?
风城不管是不是奸细,他都难辞其咎。
“无辜不无辜,或许很快就见分晓。”苍墨白淡淡道,“我现在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舒问奇怪地道。
“明日一早,月流殇和夜无筹就要到了。”
舒问一愣,“他们到了就到了,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担心的是流殇的那个脾气,你该知道,三年前他负气离开,三年来一直避不见面,这次来帝都,也不知道脾气收敛了一点没有?”
“负气离开?”舒问闻言嘀咕,“也只有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才敢负气,既然如此,即便被打折了腿,又与你何干?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苍墨白一个鲤鱼轻跃的动作,翻身从屋脊上跃了下来,衣袂飘飘,翩然如风。
“本王不是担心他,是担心凤衣楼没有经费可用。”苍墨白叹了口气,语气隐含无奈,“他脾气一上来,就跟个吝啬鬼守财奴一样,每次让人想狠狠地揍他一顿,逼他吐出银子,可他偏偏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吧?”
“既然如此,”舒问耸耸肩,带着同情的口吻道,“那你还是自求多福吧,我听说,这三年来,他那邪佞的性子是愈发变本加厉了,奢望他收敛?做梦比较快。”
说完这句话,舒问转身就离开,走的正是青鸾离开的方向。
他不关心青云骑,他只是想与青鸾丫头待在一起而已,而且——他还不知道,今晚他的住处在哪里呢。
站在远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苍墨白微微蹙眉,须臾,突然想到一件事——
既然今晚注定无法入眠,那么,为什么不让青鸾去天牢里走上一遭?套套口风,把怀王的案子从头到尾捋顺了,或许从中可以得出不少尚未解开的谜团的谜底呢。
只是,想起早上刚刚到手的新任务——查纳伊地宫水晶棺木里失踪的那具女子的尸首,苍墨白不由又是一阵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