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富贵”也是如此,他整个人站起身来,下意识地就看向了叶当听的位置。
“他还有后手?”
叶当听应声道:“恐怕与之早有联系,今日东都内城一战,终归是北燕王胜了...”
林满六对于两人的这番对话,心中莫名生出了一种猜测,眼前这位“富贵”将军谈论事宜时,恐会听命于老骗子?
不等少年细想,叶当听便站起身来看向了他。
“我等先行返回天枢,你还是留在此地静候,待到时机成熟我会再来寻你!”
这番话虽是看向林满六,但却是对身后的北燕王将领说的。
“富贵”嗯了一声,便重新坐回了原位。
叶当听环看了弈剑山庄弟子一周,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青岚身上。
“其中细节,日后定会向青岚先生解释,此刻还望先生能够一同返回天枢!”
青岚没有回应叶当听,起身就朝营帐外侧走去。
叶当听冲其背影抱了抱拳,出声道:“谢过青岚先生!”
林满六对于老骗子突然的雷厉风行,显得有些不适应,但不妨碍他同其返回内城天枢。
就在少年郎即将离开营帐时,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静坐主位的“富贵”将军。
营帐当中略显昏暗的火光,将其身影照得有些模糊,可正因为如此,才能看不清其脸上附着的假面。
霎时,有熟悉的一个名字,从少年的心底呼之欲出!
林满六刚要出声,就被叶当听抬手一拽,给硬生生地拉出了营帐。
“我们来日方长,无需急于此刻...”
“嗯!”
......
与此同时,东都内城天枢广场之上。
一个时辰前,还是南地骑军和河北甲士的主场,此刻却站满了北燕王所属的将士。
所有人整齐划一地排成两列,将内城东侧城门一直到天枢的御道给让了出来。
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从御道尽头缓缓驶来,每经过一条街巷,便会有北燕王兵卒的振臂高呼!
天佑炎阳——天佑炎阳——
等到马车行至天枢之下,君飞羽高举手中利剑,将其直至天幕。
“炎阳生机未绝!炎阳根基永存!光复炎阳!我辈义不容辞!”
在其高喝出声的同时,言别快步行至马车一侧,将马车前沿的幔帘卷起。
马车车厢当中有一名正襟危坐的少年,其身着黑红蟒袍,腰配玄黑长剑。
并且在其眉宇间透露着一股不凡,仿佛正是那天命所归之人!
倘若林满六在场,定能认出少年身份,正是与之结义的姜砚临。
姜砚临站起身来,在言别的搀扶下一步步走下马车,在其身侧有人细声说道。
“没错,就是这样...一步步地走到那天枢脚下...”
姜砚临将目光死死地盯向君飞羽身处的位置,在那位君大统领的身侧,已经不知何时摆放起了一张官帽椅。
他一步又一步地接近天枢,步伐也开始变得逐渐沉重,仿佛每往前走一步,姜砚临的身上便会多出一分重量。
当姜砚临终于走到君飞羽身前时,后者立即行下一级台阶,让他独自站在天枢前的最高石阶上。
君飞羽朗声说道:“今日李将军收复东都,是为首功!领受征西大将军一职当之无愧!”
已是被排挤至远处的李延鹤、管骁等人,看着君飞羽此刻的言语,脸上皆是阴沉不已。
北燕王所属的真正领导者,果然还有后手!
方才李延鹤和管骁二人,只是听君飞羽念叨了一声“来了...”
整个东都内城自天枢至东城城门的御道上,就涌现出了数不尽的北燕王兵卒,紧随其后地便是姜砚临所乘坐的车驾。
正当李延鹤还在心中复盘,北燕王所属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从驻军营地当中接出姜砚临的时候,君飞羽身侧又多出来了一人。
是一名身着北燕王兵卒甲胄的男子,从其体格上来看,比之其他兵卒要显得瘦弱许多。
他抱拳出声道:“往后便可以东都为据,遥看西京了...”
君飞羽应声答道:“不知先生这一路上,可问好了夏桓殿下,王号为何啊?”
甲胄男子出声道:“闲暇之时,曾翻阅过些炎阳古卷,不论一统南北前后,炎阳都有一字尚未启用!”
君飞羽言道:“还望先生直接言明!”
甲胄男子握拳在胸,侧头看向了身后早已倒塌在地的天枢。
他朗声喝道:“单字为楚!”
君飞羽高喝一声好字,转身就朝姜砚临方向单膝跪去。
“末将参见楚王殿下!”
此话一出,整个天枢广场的北燕王兵卒,都跟着君飞羽一同高喝出声。
“臣等参见楚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