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人,银发如霜,眼眸如星,阳光俊皙的脸部线条噙着时有时无的笑,仿佛在看一场闹剧。
柳初颜不知道近些日子来到底对他翻了多少个白眼,这家伙叫花无,难道是“无心的二百五”?真不知道除了酒,还有什么能够触动他的心弦。
詹泽天仰面朝天,眼角滑过两行酸苦的清泪,他吸吸鼻子,叹了一口长气:“罢了,都已经过去了。”
此时,后面门口聚集的人群出现了一阵骚动,原来是仵作赶来了。
据仵作讲,李员外夫妇双目凸出,眼睑扩张,面容狰狞,显然死前受到了强烈的惊吓。
尸体脖子上无任何痕迹,表明不是被人勒死,但眼内膜下出血,尸斑呈暗红色,两人裤内都有大小便失禁的污物,且口鼻周围无口水鼻涕的分泌物,这样推断是被人用物体捂住了口鼻而窒息的。
案发现场无任何打斗的痕迹,显然是熟人作案,夫妇显然是突然被人袭击。
这是一场谋杀案,凶手,就隐藏在众人之中!
仵作的结论在众人心中都埋下了一颗炸弹,大家惶恐不已的同时都用怀疑的目光瞟向周围的人。
是谁和李员一家有如此的深仇大恨,出于人的本能,遇到麻烦的事首先要把自己摘干净的想法,大伙儿纷纷搜肠刮肚的回忆日常生活中的各种细微矛盾。
什么丫鬟在某年被夫人打了一耳光;什么家丁在某日被老爷踹了一个窝心脚;什么少爷一直觊觎某个丫鬟,丫鬟怀恨在心;什么家丁不小心见到夫人和某个管家有私情……
官老爷听着大家七嘴八舌,比一群乌鸦打架还聒噪烦恼,不由得铁链一抖,下令让官差把所有的人都带回衙内。柳初颜也自愿握着大铁链前往,既然这件事她要查到底,就不能忽视所有的细节。
花无一见到官差套过来的铁链,刚要发作,就被柳初颜“不小心”的碾了一脚。花无呲牙咧嘴地望向她,柳初颜在他耳边低语,如果这件事儿没有结果,那场比试就作废。
他不仅脚面被这女人踩,那拼酒如命的弱点也被她精准的踩住。无奈之中,回想起下山的时候,一旁的小屁和尚唱的那句“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这时比较来,竟觉得那臭和尚的悟性就是高。
不过后来花无就心情大好,因为这个女人一到大街上,就变成了畏畏缩缩的老鼠模样,隐藏在他背后,生怕被人见了去似的。
她温热馨香的呼吸若有若无的靠近他的腰际,让花无一阵痒痒的同时,又觉得十分有趣。
太阳明晃晃的,照在街道上的路面上泛起道道刺目的金光,可是再耀眼,也比不上李府上出来的这群人引人注目。所谓坏事传千里,本来精神恹恹的百姓,一听有悬乎其悬的人命案,就像打了鸡血似的挤在道路两边观看。
“听说了吗?那尚书府的木千金又出来害人了?‘
“知道,昨晚李员外夫妇全部死了。这鬼太厉害了。”
众人刚一唏嘘,一个惨叫的嚎叫就响起,只见胖妇人揪着当家的耳朵,骂道:“你个挨千刀的死鬼!让你出去偷腥,晚上再偷偷出去,就等着被女鬼缠上命吧!”
一个路边晒太阳的乞丐嘎嘣一声捏死一个臭虫,呲着黄黑的牙齿,得意地笑道:“看到那个白嫩的姑娘了吗?我还摸过她的屁股!”
“滚!白日做梦吧你!晚上女鬼找上你,看你还敢胡说不?”另一个老乞丐用打狗棍瞧一下他的脑袋。
“要是女鬼来找我,我就变风流鬼,哈哈哈哈……”
哗啦,一盆臭水从墙上泼下,里面响起了女人的咒骂声:“死不要脸的臭乞丐,还不给老娘滚,别让老娘的大门玷污了你们的晦气,晚上招惹女鬼上门!”
“……”
“快走!快走!看什么看!”官差用力在地上甩了一鞭,大声呼喝:“都他娘的走快点儿,耽误我们老爷断案的时间,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都瑟缩着脖子,低下头更加急快赶路。
花无眉头紧皱,想要发作却被柳初颜捏住了手腕,默默地摇摇头。眼神还飘忽地东瞧西躲。
柳初颜眉梢一耸,满意中又生出一丝无奈。她现在也是见光死的人,除了要防木子公的眼线,还担心罗紫那个丫头跑出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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