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边木架晾晒着数十张符录,从笔锋来看、每层各一种类型,只是看不明白作什么用途。
纸上的朱砂颜色暗淡,隐隐透着些神秘感。
这些玩意儿,真的管用?
“阿迟来了。”
“师兄好,药刚熬上来找您聊会儿天。”
窦迟指着木架的符录,低声问:“师兄,这些……真的能驱邪、除秽啊?”
“诶?你以前都不信、咋想起来打听这,碰着啥事儿了?”
“嗐,说起来……”
窦迟简单讲述网吧发生的事,只是隐藏了其中细节:
网吧好好的,忽然阴风阵阵、有点吓人。
后来也不知咋的,有人翻出个布娃娃、疯了一般往外跑,刚到门口被阳光照射,人就死了。
恶臭难闻,尸体看着极为可怖,云云。
“听着像是西南秘术,我没亲眼见着、作什么用不好说,得看下咒之人有什么目的。”
“那,师兄可有破解之法,万一我再遇见……”
二师兄笑笑、斜睨一眼窦迟,蹲下身在桌下掏摸半天。
好一会儿,才拿个匣子出来。
他伸手拿抹布擦去顶层浮灰,‘咔哒’推开匣盖,打里边取出几张符录。挑来选去,摘出来两张,剩下的符录又小心翼翼地放回匣子。
“阿迟,家里就咱兄弟俩,这可是师兄的珍藏,也就是你……”
说着,二师兄从桌边取下两个小袋,将折好的符录塞进去,“拿好喽,贴身放着可以保命。”
“谢二师兄。”
窦迟进来只是想打听点儿消息,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客气什么,平日我极少出门,日常生活还不都是你在照看。”
“师兄客气,那都是该做的。”
“行,你先忙,我得准备练功了。”
窦迟答应一声出去把门掩上,低头想了想走到院里,说:“师傅啊,您送我那檀木珠,昨天给弄坏了……”
“哦?”
老头儿蓦然睁眼,盯着窦迟看了会儿,佝偻着慢慢坐起、晃了晃蒲扇,笑道:“没事,人没事儿就好,等晚天再整个、给你防身。”
防身……那串珠好像就没起过作用。
窦迟点头笑笑,拿起旁边米多长的铁棒,双臂持平、直击而出。
砰!
砰砰!
铁棒扎在墙边木人,脑袋、胸口只是多出两个浅痕;直到双臂酸疼,抬都抬不起来。
窦迟这才放下铁棒,找了个凉阴儿开始站桩。
不多时,老头儿也开始忙活起来。
叮叮!
哐!
叮当当、当啷!
约莫着时间,窦迟收身而起,一边活动身体、一边说:“师傅啊,今天也倒霉的很。
晌午的时候,不知哪个神经病纵火把网吧给点了,还好当时人都在外边聚餐,这才没把事情闹大。”
“哦,那会儿是听见‘呜呜’车,竟然是网吧出事了啊。阿迟,去、找你师兄支点钱。”
老头儿停下手里的活儿,目光浑浊地看着窦迟,点头说:“没啥,别往心里去,人没事儿就好。”
“哎,谢谢师傅,钱就……”
“去吧。”
“诶。”
二师兄也没多问,径直甩了个折子给窦迟,拍了拍他的肩,叹声说:“没事,有师傅、师兄呢。不过,阿迟,你今年这运道……”
窦迟笑容勉强地离开,回到炉子旁、看着水汽翻腾的砂锅。
药汁倒出来晾在瓷碗。
他深吸口气,一咬牙一闭眼、灌进嘴里,抬步出去,跟师傅打声招呼:“我先回了。”
老头儿目视窦迟离开,缓缓摇头笑道:“这么大个人,还能把嘴给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