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动双臂急速后退,在身形即将消失的瞬间,褐色小虫落在了左臂。
……
商务车上。
“嘶~”
窦迟抱着手臂额间瞬间冒出冷汗,掀开胳膊看去,小臂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红点,转瞬间皮肤鼓起许多水泡。
转眼炸开变得溃烂,腥臭的气息开始在车厢弥漫。
最初在蟠龙珠异境,窦佛爷受伤他也会出现同样的伤势,刚才在二楼也有很多飞虫扑到身上,可只是感觉韵气弱了些,楼顶的飞虫却如此可怕……
因为执事牌的缘故吗?
二楼那些人只是滋生飞虫的养分,成长起来才会飞到楼顶?
“阿迟?”
“没事没事,千万不要碰。”
窦迟推开青鸢的手臂,与识海中的窦小虫沟通,手臂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转而又变成刺心的痛感,手臂上伤势依旧,却没有在继续恶化。
他接过纸巾擦拭额头的汗水,笑着抬了抬手臂,“里边的情况有些不妙,办公楼里……这些只是皮肉外伤,不碍事。”
“窦迟叔叔,这些伤处可以涂药吗?”
“可以。”
屈瑶眨了眨泛红的眼眶,从包里取出两个小瓷瓶,递给青鸢一个,两人小心翼翼的将白色药粉洒在手臂的患处。
听罢窦迟的讲述,金荞抿着嘴唇靠在椅背,现在的情况她是一点忙都帮不上了。
“蛊虫啊,除了滇川……湘西有几家也擅长养蛊,不过即便现在联系等人赶过来……”
何老爷子哀叹一声:“只可惜被困在里边的孩子,阿迟,不如咱们先回去,我这就想办法请人过来。”
现在才三个多小时,楼顶已经出现那么多飞虫,等人从湘西赶来,那些虫子估计早就被人带走了。
现在的问题是,它们为什么会留在执事牌附近。
还有乔欣欣的口供,张建宇从八年前开始挪用执事牌,难道那些虫子八年前就出现在异调局了么?
窦迟沉吟片刻,说道:“金荞,联系北都那边,请异调局提供执事牌的具体作用,以及是什么木料制成。”
“好。”金荞答应一声,拿起手机拨打电话。
几分钟时间,手臂敷过药表层皮肤已经开始结痂,只是相对云叶带的疗伤药品效果差了一些。
窦迟拿手指点了下青鸢的脸颊,笑着说:“没事的,一点小伤。”
青鸢:“你待会儿还会进去?”
“嗯,必须把它们解决掉,不然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老爷子,别说湘西那边的人,即便北都的人估计都等不到,不管北都那边有没有执事牌的资料,我会再进去一趟。”
何老爷子轻叹一声没有答话,目光深邃地盯着窗外。
铃声响起,金荞一边接听电话一边拿着笔速记。
挂断电话后,她闭上眼睛回忆几秒,开口说道:“执事牌采用罕见乌桐木制成,可用作阵法刻录,还可以制作成密境的秘钥。
当时成立异调局是因为异妖为祸,所以执事牌内有驱除邪祟的阵法,异调局人员的立誓仪式,对异妖的能力会产生一定抗体,另外……”
乌桐木,密境的秘钥?
窦迟取出包里的黑色令牌递给何老爷子,开口问道:“您看一下,执事牌跟这个牌子材质相似吗?”
“这,色泽纹理几乎一致,执事牌虽然是木料但极为沉重……”
何老爷子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盯着手里的木牌说:“相比执事牌小了些,另外刻画的图案有所不同,阿迟,这个是?”
“密境的秘钥。”
窦迟接过黑色令牌,心中沉吟:同为乌桐木,执事牌可以吸引褐色飞虫,秘钥是不是也可以做到?
他之前就在考虑,即便自己再进去异调局,那些虫子飞在天上如果不下来……
现在有秘钥在,这个难题就不算问题了。
但是对方知道窦佛爷的身份,同时还知道那位便宜师傅韩老头……
如果说刚才讲话那位是商都那只‘酒色财气’的异妖,而它是滇川药业豢养,知道韩老头的所在,两者之间会存在某种联系吗?
窦迟握了几下拳头,感觉手臂的伤势已经不碍事,正要推开车门下去,旁边的青鸢拽住他的胳膊,“阿迟,我也要去。我不会有危险呢,即便力有不逮我也可以……”
“好。”
窦迟没有拒绝,带着青鸢再次走进了异调局。
中间隔了半个小时,昏倒的众人有六位坐在地上,嘴里不时发出痛苦的低吟,其他三人已经变成冰凉的尸体。
旁边的地面有一排血迹写就的文字:窦佛爷不过尔尔,现在游戏开始,下午两点前找出我藏身的位置,你们才能活着离开。
玩游戏?
拖延时间么……
看了眼远处的办公楼,窦迟将手里两个瓷瓶放在地上,“看样子暂时不能离开了,你们先处理好伤口,然后做一下自我介绍。”
活下来的六个人,其中两位赫然是昨天见过的钱啸、钱步铎,至于那位钱朵朵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呼吸。
处理过伤势,其他四人分别做了自我介绍。
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面容清秀,只是此刻长发散乱、脸色苍白的有些吓人,“我叫乔晓玲,二十四岁,入职一年。”
第二位是个长脸男人,穿着白衬衣、戴着眼镜,面容苦涩地说:“赵常阀,三十二岁,入职六年。”
第三位是个面容圆润的女人,身材妖娆,穿着黑色长裙、头发染整暗金色大波浪,“金小清,三十一岁,入职七年。”
第四位是个小年轻,寸头短发、面容憨厚,戴着一副厚框眼镜,声音低沉地说:“吴晓飞,二十五岁,入职两年。”
将他们的名字和资料一一对应,窦迟抬脚踩了踩地面,“你们醒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是谁写的字?”
六人互相看了看,刚醒来的时候脑袋昏沉,每个人都还带着伤,谁先醒来还真没人留意到。
地上那一排字,应该是硬物蘸着血写出来。
旁边两具尸体的腹部溃烂,血液顺着衣角流在地上,其中一人脚边扔着半截树枝,一端还沾着没有干涸的血液。
“需要找到凶手我们才能活着离开,如果不相信这些字可以自行离开,如果愿意留下来,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线索。”
窦迟说罢,带着青鸢往办公楼走去。
钱啸站起来,冷声说道:“窦迟,是你让人把我们带回来,这个责任……”
“嗬,你是不是傻?”
窦迟回头看他一眼,“损毁学校的办公楼,还准备带走屈瑶,在异境没有杀你们……不想办法解决问题,你脑袋里装了什么东西。”
钱啸黑着脸没有说话,走到钱朵朵已经面目全非的的尸体跟前,身形萧索的坐在地上。
‘酒色财气’从未现身,窦迟不知它是什么模样,甚至还在不在异调局都无法确认。
楼顶执事牌就放在楼梯口,两人只能再次从侧墙上到楼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