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压着我了。”
“你压着我的房子,压着我的鞋。”
“你要是还压着我我就要你的命。”
王胖子这几句话听的是清清楚楚。
十来年过去了。
现在在中巴车上面讲起来的时候,那个幽怨的语气,学得还是入木三分。
王胖子当时一下子就彻彻底底的清醒过来。
人也不困了。
就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接冲到了天灵盖上面。
浑身上下起了一层白毛汗,鸡皮疙瘩掉得满地都是。
这回王胖子是说什么也没有办法继续睡觉了。
装睡都不行。
一下子坐起来,抄起放在旁边的老套筒。
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先对着磨坊的房顶轰了一枪。
枪声如雷。
声音一下子就消失了。
王胖子描述当时的感觉,就像是从夜里突然之间天亮了一样。
等到再看外面,推开昨晚掩着的木门,已经是日上三竿,完全大亮了。
王胖子再回头一看,发现根本就没有什么女人。
只不过昨天晚上,王胖子躺着睡觉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木箱。
而是一个大红漆的木头棺材。
棺材上面落了一层的灰士。
只有王胖子睡过的地方,
一个特别醒目的人的形状。
再看棺材头上,居然真的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一双老式的女人穿的绣花鞋。
这种绣花鞋跟南方很多地方的不一样,是东北常见的棉鞋,表面绣着两朵鲜艳的红牡丹。
结果居然被王胖子当成是枕头,压在脑袋地下。
换了一般人,这会儿只怕已经被吓傻了。
王胖子跟一般人不一样。
越是诡异惊悚的事情发生了越是横。
不但没跑没瘫,反而来支棱起来了。
胖爷发了火,又冲回磨坊里面,把那一双棉鞋人棺材板上拿下来,扔到地上,狠狠的踩。
地上鞋上的烂泥很快就把一双漂亮的红绣鞋踩的脏兮兮的。
之后突然之间想起来害怕了。
赶快拎着老套筒,还不忘自己昨天烧的那半只免子,飞快的冲回了屯子里面。
村子里面的人还以为王胖子被黄鼠狼给迷了呢,犯糊涂了。
结果王胖子哆哆嗦嗦的讲述了昨天晚上的经历。
蹭了老支书半碗高粱酒之后,王胖子这才算缓过神来。
老支书说,那个小房子,是个废弃的磨坊。
在刚解放的时候确实发生过一场悲剧。
村子里一个刚过门没多久的新媳妇,因为受了什么刺激,一时想不开,在磨坊里面上吊自杀了。
据说原因就跟那双绣花鞋沾点儿关系。
只不过记不清是不是因为小媳妇想要鞋子,但是丈夫不给买了。
因为是年轻人,横死,所以都觉的她留下的东西怨气特别重,很容易化成邪物。
所以最后还是把小媳妇剩下的所有东西,包括那双绣花鞋。
棺材最开始的时候,也是停在那里的。
而且因为娘家人和婆家人打架,棺材在磨坊里面也没有人管。
一直放了好几年,才被抬走下葬。
反正那几年的时间里,屯子里面谁也不敢靠近那个磨坊。
山里建造的磨坊到底还是简陋,几年不用,早就茅草遍地,到处漏风。
最后干脆废弃了,在更下游的地方又建了一个新的磨坊。
本来吧屯子里面的人已经很多年没有关注过这个磨坊了。
结果现在被王胖子提起来,也都吓坏了。
各种出主意。
说什么当年的绣花鞋肯定没有被扔掉。
当年上吊用的绳子肯定还悬在房梁上。
当年是不是棺材板掉了没抬走这种不羁的想法都出来了。
老支书一看队伍人心涣散,要坏。
当机立断,谁特么的也别猜了,带上猎枪老套简子,上山。
到小河沟边的磨坊里面看一眼就什么都清楚了。
结果呢?
故事结束了。
王胖子和老支书等人大概十几个,大白天的去磨坊里面。
什么棺材板?
什么吊尸绳?
什么绣花鞋?
什么女鬼?
统统没有。
就只有地面上一圈水渍,表明这里晚上曾经睡过人。
还有墙角的士烧酒瓶子,说明睡在这里的憨憨是王胖子。
其他的就没了。
空荡荡的。
故事讲完了,王烨能明显的听到车上齐刷刷有十几个人松了一口气。
包括但不限于胡八一雪莉杨幺妹儿和孙教授,还有旁边竖着耳朵在听的其他乘客。
就连车子都开得一顿一顿的,显然司机大佬都被王胖子唬得心神不稳,道心失守。
王胖子一口京片子混杂东北大碴子普通话,本地人也听得懂。
故事虽然逻辑诡异,没头没脑。
但是胜在身临其境,代入感贼强,王胖子讲的也是绘声绘色。
居然唬住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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