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聪明,人多时一般不下来,怕惹人嫉妒和烦心,都是等人少了偷偷下来。
陈平安回来后也没闲着,天天带着一大帮不做事的小孩子钻山沟沟,野地小山林。
隔天就提着篮子往公社跑,他在找各种野生的药材,能卖钱的花草药材。
这是国家收购,不存在倒卖和投机倒把,农户社员都可以光明正大去收购站交易。
但一般社员没那个时间,而且大多数人也没法去辨认。
陈平安有时间,他还特地去买了相关的书籍,拿着书在山林里辨认,有用的或似是而非的,他统统都采摘回去,带去物资站给收购的师傅判断。
大别山里各种野生药材众多,陈平安跑了几趟后,就确定了目标,三七,金银花,柴胡,天麻,车前草。
这些都是他请教过物资站的师傅后,再自己寻思来着的,都是当季的植物山上量大,收购价也还不错。
老办法,陈平安从供销社买了一大袋不要票的块糖,水果糖,分给和他翻沟越岭的小孩,采的多给的多,不要糖也行,他给钱,跟着他干几天就给个几毛钱。
有些个药材要晒干脱水,村里不方便,每次回来由招娣她们清洗过后,就送到学校,哪里场地够大,又有张跃进帮着看着。
他家的饭不能让张跃进白吃了,总得干点活陈平安心里才能舒坦点。
家里的小黄也被陈平安提上学校,在操场驱赶鸟兽示警。
忙碌又充实,除了人晒黑点,陈平安乐在其中。
“不是快回来了吗?咋还写信?”
“我乐意,你管的着嘛你。”
陈平安撇撇嘴,从门后扯出他的毛巾,不嫌弃的擦了把脸上的汗水,他刚把操场上晒着的药材抢收了进来。
六七月的天说变就变,中午在家躲太阳休息的陈平安听到云彩来了,连忙跳起来就往学校跑,差点就让这一地快晒干的药材废了。
当时张跃进睡在屋里打着呼噜,被他扯起来一顿埋怨。
陈平安决定下回他再来蹭饭,就蒸锅红薯,这个季节的红薯正甜着,相信他会喜欢的。
坐在床边,看他咬着笔杆皱眉苦思的样儿,陈平安就很欢乐,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都快被他给写烂了。
凑过去看了几行,嗯,不错有长进,起码不是满篇的雄文语录,多了几分儿女情长。
“有没有想过写点诗歌散文小说的?”
张跃进刚张口,嘴里的钢笔差点掉地下了,慌忙接住,恼怒道:
“刚有点思路,净被你给打搅了,写个屁啊,不会。”
“练练文笔嘛,反正你每天闲着也是闲着,多写点说不定以后能当作家呢。”陈平安笑道。
“作家?陈平安你被哪些草药熏糊涂了吧,你那点看我像?”
“现在不像,说不定以后就像了嘛,再说了,作家多好听啊,和芳姐多配,一文一武相得益彰!”
张跃进坤了坤腰,战术后仰靠在椅背上,思索了会道:
“欸,有那么点道理哈,他爸是文化口的人,以后见面了也能给个好印象。”
陈平安笑而不语,很好又成就了一大好青年。至于这货写啥会不会被发表,能不能当上作家,那就不管他的事了。
他只负责引导,煽煽风点点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