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我伤感悲秋起来,工作何时是个着落?房租要交,饭要吃,地铁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啊,鞋子烂了也不舍得买,身上带的盘缠正在一天天减少。
我第一次为生计而担忧,体会到了生存的压力……
我掉头跑到河边的一个超市买了几罐啤酒……
我们边走边喝,漫步在通惠河沿,鲁大头让我靠边站,他说担心我想不开跳河自尽,我死了他撇不清责任。
下午六点多,上班族陆陆续续的下班归来了,夜开始变得热闹起来,这就是喧闹的大城市与幽静的乡村的最大的不同之处,心里忽然浮躁了起来,我怀念乡村的静谧了。
鲁大头说:“阿凡,再在河边走走吧,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儿。”
河边微风轻轻吹拂,吹拂在身上有种暖暖的感觉,河水的味道也算清新,有股淡淡的海草腥味,让人有一种像是暂时远离了城市喧器的清净的错觉。
鲁大头说:“这天气适合喝凉啤酒。”
话毕,他迫不及待地对准啤酒一阵猛灌,灌完后擦擦嘴,说:“阿凡,你来bJ是为了什么?”
夜色朦胧,鲁大头脸上露出了一种深沉的表情,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叹气声中似乎隐藏了太多的无奈与疲惫,那一声叹气仿佛有着北漂族特有的一丝疲倦和凄凉。我知道他来bJ有些年头了,我不知道的是,他混到现在的地步能不能用失败来形容?
我想了下,随口说道:“来bJ为了什么?bJ工资高,希望春节回家的时候能存点儿钱。这儿是一座大城市,我对于未知的城市充满好奇,听说这儿汇聚着全国各地的美女……”
鲁大头吐了口烟,道:“难道你没想过暴富吗?”
我说:“我来这儿具体为了什么其实我也说不清楚,但肯定不是为了成为亿万富翁,一座城市不能决定一个人的成败与财富,另外,我对钱的渴望并不强烈。”
鲁大头点点头,丢掉烟头,用脚把它踩灭。
我问他说:“鲁哥,你来bJ很久了感觉累吗?”
鲁大头眺望远方,道:“八年了,整整八年!”
我说:“你觉得你这八年过的好吗,你付出的这八年值得吗?”
从李大成嘴里得知,鲁大头这八年好像一直未能脱离住地下室的“命运”。他创业不断失败,屡创屡败,他过得很苦,最大的享受是偶尔找个小姐,他省吃俭用,一年四季连个像样的衣服都舍不得买,更别说给家里寄钱了。
鲁大头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承认自己活的失败,八年来一事无成,还欠了一屁股债。”
我说:“那你有没有想过回家?bJ并不是外地人的长久生存之地,我们在这儿没有生活的希望,买不起车和房,拖的时间越久对我们的将来越不利。毕竟青春有限,大家的年龄在这儿摆着,如果……”
鲁大头忽然打断我的话,语气中略带哽咽,说:“你接着说吧,阿凡,你到底想说什么,这儿没外人。”
我缓了缓劲,接着说:“我们终究是要落叶归根结婚生子的,男人适合在两个年龄阶段结婚,一是在年轻的时候,即使事业上没什么成就,但有年轻的优势,可以先成家后立业,哪怕立不了业,起码有个家庭;二是年龄大了但事业有成,有事业的优势吸引女性。男人最怕岁数大了又一事业无成,当一个男人失去年龄与事业的双重优势或许就失去了一切,包括婚姻,通俗说就是,失败的老男人讨不到老婆。”
见他不说话,我又补充一句:“再成功的男人如果没有家庭,他也是一个失败者。我很自私的认为,男人和女人成功的标志在于是否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事业上再成功,家庭上失败,那他(她)也是一个可悲的失败者……人活着终究是为了追求幸福,幸福的源泉来源于一个幸福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