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出城了吗?”秦九江听后,欣慰地笑了,然后忽然闭上了双眼,重重地向后倒去。
慕白宵微微一惊,手疾眼快地冲上前去,将秦九江倒下的身躯扶起。
“他…还会起来吗?”苏骞站在后面,看着这一切,心中还是有些后怕。
“他睡过去了。”慕白宵看着老者脸上难以洗净的血污,眼中不由地浮现出一抹复杂之意。
苏骞深深地看了一眼秦九江,然后缓缓将长刀收入腰间的刀鞘中,面无表情地问道:“那便快些封住他的灵脉吧。”
“嗯。”慕白宵应了一声,然后缓缓地将手放在秦九江的胸口上,为其注入灵力。
“你在干嘛?”苏骞眉头微蹙,一脸疑惑地看着慕白宵。
“侯爷伤你三次,第二次本可以杀你,你不会不知道吧?”慕白宵没有回头,淡淡地开口道:“院门外有把伞,劳烦大家主替我取来。”
苏骞看了看一脸煞白的老者,然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随即转身走向院门,将伞取来。
“替侯爷撑伞。”慕白宵淡然地说道。
“好。”苏骞应了一声,然后将白色的纸伞撑开,为老者挡下冰冷的雨水。
“其实,侯爷人不坏啊。”慕白宵自言自语了一句,便见他掌心处的光芒忽然亮了几分。
苏骞冷冷地看着慕白宵的背影,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都说侯爷为人苛刻,对秦姑娘一向严厉得很,所有人以为侯爷重男轻女,可现在看来,侯爷真的是用心良苦啊。”
“哼,那又如何?难不成放了他?”
“我想放啊。”慕白宵无奈地叹了口气,“可谁让他是侯爷呢?”
“恐怕不止是因为他是侯爷吧。”苏骞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慕白宵脸色一沉,冷冷地问道:“那还能为了什么?”
“若只是为了给明宗北上帝都找个借口,断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护他性命,甚至还放虎归山,任由秦陌兰逃走。想必此事,另有隐情。”
慕白宵深吸了口气,问道:“那你觉得隐情是什么?”
“夺嫡之争?”
此言一出,慕白宵沉默了。他默不作声地为老者疗伤,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微妙了起来。
苏骞嘴角一咧,轻轻笑道:“还是十九年前烧遍云都的那场大火呢?”
“轰隆!”一道耀眼的光芒突然闪过,紧接着便听到一声惊雷炸响在云端之上。
磅礴的大雨就像天塌了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泻下来,哗啦啦的雨声拍在满是污垢的青石地上,顿时在慕白宵古井无波的心海上激起一道道涟漪。
“还请大家主慎言。”慕白宵对着秦九江的胸口上轻点数下,然后缓缓站了起来,转头看向苏骞。
苏骞与慕白宵四目相对,前者的眼中是一片冷意,看不透在想着什么;而后者的眼中却是毫不掩饰的杀意,在电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森然可怖。
“云仙动了杀意?莫不是想对苏某下手?”
“还请大家主慎言。”
“为了一句话,明宗打算与我冥河撕破脸皮?”
“还请大家主慎言!”
“……”
苏骞听出了他说第三句话时语气中森然杀意,如果他还继续说下去的话,恐怕慕白宵真的会出手杀他。
“知道了,苏某,明白!”苏骞微微颔首,脸上的表情异常的难看。
“最后给大家主一个忠告,这些话是冥河的老人们都不敢开口妄言的,还望大家主慎言。”慕白宵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随即转身将秦九江抱起,留下了一句话便离开了此地,只留下静立在大雨中的苏骞。
苏骞看着慕白宵离去的背影,缓缓地将纸伞收起,然后扬起头闭上眼睛,迎着扑面而来的大雨,嘴角微微一扬。
“有意思!十九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还真叫人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