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也淋在脸上，分不清哪里是水，哪些是眼泪。
等她哭够了，她才关了水，扯过浴巾擦干身上的水，穿上睡衣，走出浴室。
顾慎言靠在床头看书，见叶沁如出来了，起身说道，“我给你吹干头发。”
“嗯。”
叶沁如坐到梳妆台前，任由顾慎言拿着电吹风给她吹头发。
她的头发又黑又柔，像锦缎一样光滑有光泽。
顾慎言的手指从她的发间穿过，他的动作很温柔，神情更温柔。
叶沁如抬眼透过镜子看着顾慎言，他专注的样子很帅。
她忍不住鼻酸，以后她没有机会看到了。
“头发吹干了，可以睡了。”
顾慎言将电吹风收好，看着镜子里的叶沁如，调侃道，“别睡沙发了，反正你还是会梦游过来的。”
叶沁如当然知道顾慎言是在说笑，但她也没有拒绝，走到床边拉开被子躺上床。
如果她只能再贪恋一些他的温柔，她不想拒绝。
顾慎言笑了笑，躺到床上，伸手将床头灯关了。
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中，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叶沁如侧躺着，背对着顾慎言。她怕他会看到她眼中的泪水。
“沁如。”
顾慎言的大手握上叶沁如的肩膀，她轻叹口气，应道，“睡吧，我不想说话。”
闻此，顾慎言的手顿了顿，收了回去。
他本来想趁机和叶沁如聊几句，却被她拒绝了。
两人虽然躺在一张床上，床的距离就那么点，但他们俩却像是隔了一条大鸿沟般无法跨越到彼此的身边。
……
翌日清晨，叶沁如早早就醒了。她侧头看到顾慎言还在睡，悄悄起床离开。
她要去医院检查，若真是怀孕，她也要尽早处理掉。她不可能生下王元申的孩子。
林小雅已经到医院等着了，见叶沁如来了，迎了上去，“你抽个血验得更准确。”
“嗯。”
叶沁如找医生开了单，去抽血室抽了血，就是紧张地等结果了。
明知结果要半小时才会出来，她还是每隔五分钟就去报告机上刷一下条码，想早点拿到报告。
“沁如，你不要紧张，不管结果是什么，我都会陪着你一起面对。”
林小雅揽着叶沁如的手臂，安抚着她。
“小雅，我真的好怕。”
叶沁如伸手按在肚子上，“为什么我要怀上王元申的孩子？那件事本来我已经刻意忘记了，现在又来了孩子，我真的很崩溃。”
“你冷静些，事情会处理好的。”
林小雅的神情很严肃，与她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的样子完全不同。
叶沁如将头靠到她的肩膀上，幽幽地叹了口气。
半小时到了，叶沁如起身去刷验血报告。
当她看清报告上的数值时，手一抖，报告掉到了地上。
林小雅弯腰捡起报告，看了一眼，hcg值翻了好几倍，知道叶沁如确实是怀孕了。
王元申那个贱男人倒是躲得无影无踪了，留下这个烂尾巴给叶沁如。
“小雅，我要让医生马上给我安排手术，我一秒钟都不想让这个孩子在我的肚子里多呆了。”
叶沁如咬着牙，不要怪她心狠，而是她实在接受不了自己怀了王元申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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