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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广播体操做到跳跃运动的时候,唐果凑到前面安辂身边指着她们斜前方的毕竟问,“你家楼上那位,有必要把广播体操做得这么规范吗?学校没说要派他出去参加表演吧?”
安辂喘着气回:“人家做个广播体操也碍着你了?”
唐果撇了撇嘴:“他在前面一本正经,看得我压力山大啊。”
安辂笑着回头,看唐果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身体,就说:“你不看不就行了。”
“我倒是想,问题是不看他我看哪里?”
安辂随便朝别的方向指了指:“那里。”
“哇……”
唐果顺着安辂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从科技楼里出来一群人,是刚刚参加完京都市高中生化学实验兴趣比赛的学生,身上的白大褂还没有脱就被拉出来照相,一米八九的古阦站在那堆人中格外显眼。
这显眼不仅唐果发现了,在做广播体操的除了毕竟那种认真的人,其余的都看到了。
原来只会在邓丞宴出场才会引起的骚乱和尖叫,现在统统给了古阦,仗势有过之而无不及。
“哎,”唐果跳到安辂身边,使劲推了她一把,“开心不?”
安辂莫名其妙:“开心什么?”
“古阦现在人气这么高。”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那么多人喜欢他,而他只喜欢……”话到嘴边,唐果突然发现剧本拿错了,顿时,安静的空气里弥漫了一丝尴尬的味道。
——他谁也不喜欢。
广播操的音乐结束,为了避开上楼大军,毕竟收了动作便朝逸夫楼冲,回头经过安辂时,不经意瞥见她的目光——正专注又执着地望着科技楼。
而那里,有古阦。
他晃神的瞬间,上楼大军就把他淹没了。史无前例地,他第一次涌进那片人潮,冬日里特有的冷气从每个人的周身散发出来,全部给了他。
“能留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电话微信都可以?”合照完,南高来参赛的女生跑到古阦面前问。
古阦脱掉身上的白大褂丢进门口的实验回收箱里,转头对她说:“抱歉。”
“啊,不要这么小气嘛,以后要是有学习上的问题,能问问你就好了。”那女生坚持。
古阦站直了身体,问:“你喜欢我?”
“啊?”那女生拿在手上的手机晃了两下,她大概怎么都没有想到古阦会这么问。说喜欢的话,大家才第一次见,好感肯定是有的,但要上升到喜欢未免有点轻浮,可要是回答说不喜欢,那就等于直接给对方拒绝自己的机会。
古阦看了她一眼,丝毫不给她面子,直接说:“我不喜欢你。”
“我……”那女生顿时满脸通红,又羞又臊。
“所以,不必留。”
脆生又无情的方式,能够把所有暧昧者的念想断得干干净净,这种不留余地的拒绝,简直可以进入教科书。
这头刚刚拒绝一个,那头古阦从实验室里出来就遇到了前来上化学实验课的二班全体。
唐果和文清看到迎面走来的古阦,鼓捣推搡着安辂,让她上前去跟古阦打招呼。
安辂被她俩猛地一推,还真一个趔趄蹦跶到了他的面前,明明还隔着一定的距离,古阦却向她伸出了手。
安辂站定,慌里慌张地说:“那个,好巧啊。”
“你要是能表现得再淡定一点,看起来就真的很巧了。”
安辂觉得没面子,低着头想赶快从他眼前消失,却被他一把抓住,问:“你躲我?”
“没有的事。”安辂连忙摆手。
“你回学校两周了,没跟我说过一句话。”
“我们……我们之间不是那种非要说话不可的关系啊。”安辂心跳骤然加快。
“你不喜欢我了?”他问,语气无辜又受伤。
“这个之间不是因果关系啊,再说……”
“那你就应该来找我。”
“啊?”
“别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都是这么做的。”
这是什么逻辑,安辂完全搞不懂,就问:“找你了,然后?”
“然后,你会高兴。”
理是那个理,可怎么从他嘴巴里说出来,听着怪怪的。
文清和唐果站在一边捂着嘴巴哑哑地笑,生怕当事人不知道她们的存在。
安辂斜着眼瞅了唐果好几次,暗示她可以上来终止他们的谈话了,但唐果却表现出一副“信号不好,听不清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南高那个被拒的女生,见古阦还没走,不死心又跑了过来。古阦见状松开安辂,头也不回地往逸夫楼走去,并没有给那女生机会。
“哟,”唐果见古阦一离开,赶紧凑到安辂身边说,“有戏啊。”
文清接话:“虽然脑路奇特了点,想法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不过你们都是学霸,交流应该不成问题,我看好你们。”
安辂对这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一眼看透:“有这个心思来八卦我和古阦,不如多用点心在下周的期末考试上。你们进一班可能没什么指望,但好歹留在二班,多少给自己留点颜面,是不?”
“哇,你这个人真是恶劣,除了拿成绩来压我们,还能不能有点别的招了?”文清回击。
安辂得意:“招不在多管用就行。”
“要不怎么说你俩绝配呢,”文清和微笑的唐果对视一眼,“变态起来,简直就只有性别差异。”
“多谢夸奖。”安辂接受。
文清追上去:“不是在夸奖你!”
……
站在男厕外面的毕竟,从六楼看着三个女生进了科技楼才回过神来,回教室在楼梯口遇到了从下面上来的古阦。
他叫住古阦:“可以聊会儿天吗?”
古阦意外:“你和我?”
毕竟直奔主题:“你不缺钱,”是陈述不是疑问,“所以,把机会给安辂吧。”
都是聪明人,古阦也不拐弯抹角:“你关心她。”
“我们是邻居,你知道的。”
“好。”
“谢谢。”毕竟冲他点了点头。
“既然,”毕竟刚走,古阦又叫住他,“关心的话,为什么要三番五次地去王老师那里举报她让她受到惩罚?”
“你怎么知道的?”毕竟转身问。
“开学那次,她在西门揍吴锦生,只有我俩看到,举报者不是我,那就只有你。苏舟那次,你告诉了邓丞宴,而他告诉了我。”
“因为我是一班的班长,公事公办。”他不解,“你好像也很关心她,为什么?”
“因为我关心她,她会高兴。”
毕竟:“?”不是很懂你的逻辑。
……
考虑到诸多因素,北齐决定把一学年一次的奖学金分成两次,即,每学期一次。学校觉得这样的举动可以给更多人原动力上的支持,而只有安辂这种人,才能看清事实。
不管是一学年也好,还是一学期也罢,只要有古阦在,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拿第一。这不是她不自信,也不是没有尝试努力过,可两个不在同一段位上的人,原本就没有可比性吧!所以说,想要超过那个家伙,光靠努力是不行的,只能要么重新投次胎,要么彼此换个脑。
期末考试,年级会按照在此之前的月考成绩排名来安排座位。三十人一个班,多余的桌椅码到教室后面,教室不够各种实验室、多功能教室、礼堂统统拿来凑。
安辂在年级第二,次次考试都坐在古阦身后,他总是去得很晚,走得很早,坐得端正,写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