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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九重天,上仙界。
阆苑的结界波动厉害,原本该在修行的若年却躲在一颗千年菩提树下偷懒打瞌睡。
菩提树枝忽然剧烈抖动,“小狐狸,小狐狸。”
若年被吵醒,睡眼惺忪揉巴两下眼,睁开一只眼瞧着菩提树,嘟哝着。
“干嘛呀。”
“结界动了,上仙界出了大事。”
“能有什么大事。”小狐狸不屑一顾,“有我师叔在,河清海晏好的不得了。”
菩提树不搭理她,树枝抖动得更厉害,看着灵力所化的传信青鸟四处飞腾断定绝对出了不得了的事。
小狐狸打了个哈欠,寻了个更舒适的位置又躺回去,才梦到到凡间正准备尝一尝烤鸡的味道就被闹醒正不高兴呢。
‘咻——’
一直金光大作的青鸟寻来,停在小狐狸脑门,尖锐的喙啄了下她脑门。
“哎哟!”
涂山族小公主咋咋呼呼的蹦起来,还以为是菩提树在恶作剧,一抬眼瞅着金光闪闪的青鸟。
颇有不服气,伸手去捞了下。
“你啄我干嘛!”
金光的青鸟盯着她,须臾消散作一道金光传来贺御不带波动的音调。
“若年,到‘不就殿’来。”
“师,师叔……”若年抬手作揖,乖得不得了,“是,师叔。”
“老菩提,你故意害我!”小狐狸哼哼两下,扭头瞪了眼菩提树捻诀消失。
涂山族小公主太过懒散,以至于一个瞬移诀都念得磕磕巴巴,注意力不够集中都瞬移错了地方。
‘不就殿’敞着门,若年疾步在回廊里,依稀能听到贺御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似乎实在吩咐什么。
殿门口,若年探头探脑,以为自己不露痕迹混到内殿,躲在小师姐背后,刚伸手扯了扯小师姐衣摆想问问出了什么事……
“若年——”贺御在唤她,嗓音压得很低,约莫是有些愠怒的。
“师,师叔!”她跳出来,卑微的低着头,作揖行礼,“师叔,若年在这儿。”
贺御面前烹着茶,雾气氤氲,矮几前黑袍加身的人显得太不食烟火,高不可攀,琥珀的眸子深凝一刻才敛下。
“你回涂山呆两日,未得我令,不得擅自回阆苑!”
“为什么啊。”小公主不高兴了,不就打了个瞌睡,至于把她赶回涂山么,涂山族不要面子的啊!
“师叔。”她踌躇的步子挪过来,跪在矮几前,捏着手指小心翼翼的靠近,捏了贺御衣摆的一个角,撒娇的晃了晃。
“师叔,我不偷懒,不打瞌睡了,您别赶回我涂山去。”
贺御拂了下衣摆,衣角的小手被抖落,余光睨了眼动作没变化,不仅如此垂手时衣摆还离那双小手更近了些。
“师叔的话,你可是不听了?”
“我……”她提了口气,终是没说出话来,摇摇头,“师叔的话,若年一定听。”
“不过师叔,您多久才准我回阆苑。”
她嘟哝着,又往前跪了跪,再次攥着他衣角,“师叔,那一片青梅花开了,我还得给您接露水泡茶呢。”
“阆苑的青梅花最艳,花最香,泡的茶一定好喝,待花开后就要结果子,我还得给您酿酒呢,师叔……”
撒娇什么的小公主最拿手,只是贺御上神向来不吃这一套。
“你们先去准备。”他说了句,敛眸品茶,‘不就殿’内的弟子悉数退出只留了个厚脸皮的小公主。
“师叔——”
她真怕这一回涂山就不能来阆苑了。
“刚刚去哪儿了。”茶杯搁下,贺御才撩眼看她。
“就。”她眸子转了转,在想撒什么慌最合适。
“老菩提树荫下打瞌睡?”贺御偏着身子,白玉发冠,一眉一眼皆是工笔描摹精雕细琢。
不食烟火,不染尘埃,不着世俗。
超凡物外,清隽风雅。
“回涂山呆三日,我……本座便来接你。”他伸手过来,从她黑发间捻下一片花瓣儿,转手放在矮几上。
“之前教你的法诀,本座来接你之时必定要滚瓜烂熟,否则便刑法加身。”
若年看着他,眼圈微微有些红。
“菩提树说上仙界出事了,师叔是要动身去平乱吗?”
“我,我知道我没资格过问师叔的事,我只想说师叔您要保重,一切小心,若年在涂山等着您。”
她乖的时候也乖得不行,说什么听什么,起身作揖,深深看他眼就从‘不就殿’离开。
贺御看着她背影,一晌才收回将埃及上那片花瓣捻起丢进茶杯一口饮了。
魔界屯兵十万,在仙魔交界频频来犯,上仙界战神贺御披甲上阵,统帅诸仙天兵迎战。
战鼓擂鸣,诸兽嘶吼,魔军不退,天兵压境,弩拔剑张,战事一触即发。
贺御正与一魔尊谈话,警告无用,魔尊唯我独尊挑衅生事,战神贺御气性最大,杀伐果决,狠辣恣睢。
挑衅的魔尊当场被法灭,元神尽毁,不可重塑。
战事由此而发——
若年混在天兵之中,跟随大部队亦步亦趋,贺御已经一马当先在最前阵厮杀,“师叔,师叔……”她嘴里嘀咕着不断往前挤,往前靠近。
涂山族有不传法术,窥探天机,料祸福吉凶,回了涂山她就推算几次,次次皆是大凶。
天命不可违,她哪里坐的下去,偷跑出涂山来到战场,还未靠近……
诸仙之中有人作乱,背后偷袭成功。
贺御当机立断折断长剑,未能伤及元神,可神识被重伤,热辣的鲜血喷洒溅了他一身!
“师叔!”
戾色缠于眉眼,肃杀在眼中翻滚,贺御暴怒。
却在听到那声小师叔,见到人群中挤压的向前的若年时,眸子里淬了光,光彩熠熠,满目生辉。
……
“师叔!”
姜年醒了,被窗外的落雷惊醒,翻身下床寻遍了房间,着急慌乱的跑出去才在走廊寻到打电话的贺佩玖。
酒店很差,巴掌大点地方,怕吵着姜年才出来讲电话的。
“七哥,七哥……”她跑过来从背后抱着他,非常大的力道勒着,“你,你为什么不在屋里,为什么要在外面。”
“怎么了,年年。”贺佩玖侧身,把她抱在怀里,她身体很冰凉还带着颤抖,“七哥在这儿,七哥不会走。”
“不是。”姜年摇头,紧闭着眼心底发凉,“我看见你浑身都是血,一身血,一身都是,有人背叛你,偷袭你,伤了你。”
她脑袋很乱一片混沌,讲出的话也是浑浑噩噩条理不清的。
“没事,七哥没事。”贺佩玖安慰着,吻她汗湿的额角,吻她冰凉的小脸,吻她有些苦涩的嘴角。
或许那个梦真的太可怕,以至于梦里的她吓成这样,贺佩玖没问那个梦怎么样,反正知道肯定不友好。
“你别离我太远。”姜年说。
“好,七哥寸步不离的守着你。”他看了眼窗外,暴雨没停歇,下了整晚,“还要睡会么。”
“不,不睡了。”
她仓惶摇头,真的吓得不轻。
不想再做那个梦,不想再接着看下去,被偷袭,被刺伤,一脸血的那个贺御会怎么样。
“那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就去郁小姐那边?”
“好。”
这个酒店差到难以用言语形容,就更别提客房服务什么的,而当地早餐的食物也只能将就吃一吃。
浑浑噩噩一路,到了殡仪馆听到悲凉的哀乐她才回神些。
“也不知他们吃点东西没。”嘀咕句,下了车,贺佩玖撑伞把她紧紧抱怀里,暴雨加暴风,吹到身上凉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