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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京城可真是不太平,人命一件接着一件,从名声尽毁的沈慕青到小贺家的贺成峰,看似一点关系都没有,可细细一琢磨又觉得其中牵扯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柳池倒地被贺文博按着一顿暴揍,打得鼻青脸肿好似奄奄一息,在众人眼里这属于莫名其妙,柳家的儿子同时也跟小贺家的儿子打在一起。
案发现场由秦兮在看守,贺佩玖一行人追过来好不容易才分开两人。
“贺御!”
贺文博扯着外套,呼吸起伏很大,因为愤怒生气涨红了脸,“你在干什么,这个人杀了你二哥,你还要帮着柳家是不是!”
“你看看燕家,明家都联起手来针对你,他们是铁了心的要打压咱贺家!”
“就是他,他就是杀人凶手!”
“你凭什么说凶手是我爸爸,我们柳家跟你们贺家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柳明路刚才在乱战之中,脸上也被挠出不少血痕来。
“贺先生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明家跟燕家联手打压针对贺家?”明新岁把世欢跟孩子送到包厢才折回,刚巧听到贺文博的一番怒吼,“如此信誓旦旦指认凶手,又如此笃定针对一事,贺先生是哪儿来的证据说话这般硬气!”
“明新岁你少搁这儿胡乱搅合,你跟燕薄询做了什么心知肚明!”贺文博半点不退步的硬刚,弟弟枉死他现在可是气的想要杀人。
“呵——”明新岁一声冷笑,桃花眼里冷煞一片,“在请问贺先生一句,我跟燕薄询联手做了什么?”
“你,你们……”
贺佩玖就站在一侧没有说话,神色不温不冷,微眯着眸子冷睇着贺文博。
“贺御,你就任由他们这样欺负咱们贺家?你二哥死在这儿你半个字没有?此时此刻,难道你还顾念着兄弟情,你不要忘了咱们才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啊!”
小贺家死了人,贺佩玖只字不提,就凭小贺家的能力哪里刚得过燕薄询跟明新岁联手。
“贺御,贺先生说得没错,你们才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所以你也别在这儿装无辜和不知情。事到如今,我也请问你一句,我跟世欢素日可有什么得罪之处,是做了什么事让你狠辣到想要加害未出世的孩子?”
“你这话什么意思。”
贺佩玖挑眉,冷眸睇过去。
“我再说什么你心知肚明,卓尔粉丝见面会的时候跟别人的粉丝发生争执,世欢过去帮忙却被人伤害险些小产,就如前些日子柳棠在妇产科的遭遇一样,那个凶手已经抓到经过审问,他指认你就是幕后黑手,不止承认你指使他伤害柳棠,还有伤害我太太一事。”
“你消息灵通,可别告诉我这件事现在才知道。”
听完明新岁的指控,贺佩玖只是不痛不痒的问了句,“证据呢?口说无凭,我怎么知道不是有人指使他来攀咬我?”
“自关外云、柳两家有矛盾开始,我身边的琐事就没消停过,但凡消息灵通点的人都晓得起因,全因有人证证明过世的柳溢策划车祸案,害死了云家的夫人!”
“贺御,现在你是想要拖柳家下水?”燕薄询的声音极淡,淡得没有任何温度和波澜,“平京城里只是谣传,传柳家与云家那起车祸案有关,时至今日也是两三个月你没有拿出一星半点的证据来佐证,凭着谣传还想要柳家背锅到几时!”
“好一个背锅,燕薄询。”
“柳溢是你岳父,看样子你是要包庇柳家强行把黑的变成白的!”
贺佩玖轻懒一晒,闲懒的转着拇指上的扳指,“燕薄询,为了将柳家洗白还真是不留余力,从平京城到京城在我跟我太太身上大做文章,回了京更是自导自演这一出想把所有过错推到我头上。”
“如你所言,云家的车祸案交到我手里已三月有余,你真以为我没查处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你为了柳家给我灌上莫须有罪名,不就是想要逼我就范,甚至把明家拖下搅合这浑水!”
“世欢怎么受的伤如何小产,我在高架上如何遭遇车祸?背后的凶手不就是来自平京城,年年姥爷住院,我们在停车场遇袭难道不是你燕四爷的手笔!”
……
“我的天,七爷亲自爆料,宛如晴天霹雳一个接着一个,这些内容也太劲爆了吧!”
“我就说,最近贺七爷挺倒霉的遇上这么多糟心事,原来背后全是有人在刻意筹划安排。”
“燕家跟贺家也算是几十年的交情了吧,如今四爷为了自己太太这样给兄弟插刀,还把明六爷一并牵扯进来,心思何其歹毒!”
今日能够踏足满月酒的人在京城里的身份地位都不会太低,很多事多多少少私下听到不少传言,平京城那边的谣言八卦更是早就吹到了京城,只不过碍于燕、贺两家不敢妄自议论罢了,现在从贺佩玖嘴里讲出来,不就变相等于实锤吗!
这是知道一部分内幕的群众,不知道的听了这些早已震惊的哑口无言。
明新岁默不作声一晌,忽然问道,“贺御,你说的这些有证据?”
“当然,我可不像有些人,存着心思想颠倒黑白。”
‘有些人’暗指的是谁,大家心照不宣了。
对于贺佩玖的一番话,燕薄询半点情绪波动没有,倒是不以为意的一笑,“是我在颠倒黑白,还是你存心要覆了柳家,贺御?”
“棠棠父亲过世十几年,忽然某一天被云乔那个私生女爆出杀害云夫人的事,单凭云乔一面之词你们就咬定云家当年的车祸同柳家有关,不觉得太过牵强附会?”
“再者说,我岳父已经过世,就算真的跟车祸案有关,对于一个过世的人又有多大意义?事情到这一步,到底是我想要包庇柳家,还是你贺御想要强保小贺家!”
最后几个字,燕薄询的咬字和口吻都加重了。
而在场的吃瓜群众却又是一阵懵,什么叫贺七爷想要强保小贺家,云、柳两家的事怎么就牵扯到京城的小贺家了,无论怎么看都是八竿子打不到的关系啊。
本就带着怒气的贺文博一听这话顿时炸了,“燕薄询,你特么在乱咬谁?”
“你岳父跟云家的车祸案有关系那是你们的事,你哪里的脸能不要脸到这一步想把小贺家牵扯进去?”
燕薄询轻挑眉梢,“这话应该我问您,贺成峰死在洗手间是被酒店工作人员发现,当时没有人证,物证你就冲出来对着柳池一顿拳打脚踢,还口口声声说凶手是他。如您所言,毫无关系的两家人,您是如何认定柳池是凶手的?”
“我……”贺文博被问得噎住,目光躲躲闪闪心虚得厉害。
“贺成峰是枉死,您似乎还知道什么内情。我很好奇,是什么内情重过您弟弟的性命,让您到了这一步都不愿意吐露真相。”燕薄询笑得越从容不迫,贺文博心里就越七上八下难以平复。
确实,不管什么内情都比不过一条人命,何况是自己亲弟弟,一母同胞,为了枉死的弟弟不是更应该说出真相而讨一个公道吗?
“大哥,难道您真的还藏了什么内情?”贺佩玖冷声冷语的问了句,此时神色多变而诡谲。
“你,你别听燕薄询胡说八道,我哪里知道什么内情。”
“既然不知,那你是如何认定杀害二哥的凶手就是柳池?”
这个问题,直接诛了贺文博的心!
就在贺文博骑虎难下,焦心憋闷之时,有人走了出来,“文博,把你隐瞒的事说了吧。”走出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小贺家的大家长,贺老的亲弟弟,贺立松!
四周围聚的人群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贺文博还真的藏着秘密没有说。
“爸——”贺文博喊了声,丧气的一跺脚,“罢了,成峰都为了这个秘密死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几十年前,我同成峰两人去过一次关外。当时的关外还没被肃清,关外接近边境有许多刚刚露苗头的生意,我跟成峰两人约着过去考察,柳家的人自发主动来接近我们,想借我们俩的关系跟京城搭上牵扯。”
“到平京城的第二天晚上,柳溢招待我们俩兄弟去大都会消遣,那时的关外颇为无法无天,大都会那种地方玩的很野。那一晚我们都喝了不少,迷迷糊糊间听说出了事,事情传到我们耳朵里的时候才知道……”
“柳溢喝多了还磕了药,玩儿得很野,弄死了一个陪酒的公关!”
“你放屁!”柳池不按常理般的跳出来,呸了口嘴里的血,“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不仅弄死我弟弟,如今还想要把我一并弄死!”
“明明当年玩死女人的是你们兄弟俩!你们喝多了,再送你们回酒店的时候撞见一个半夜出来买感冒药的姑娘,你们见人家长得漂亮,月黑风高的把人拖到巷道强行给强暴了!”
柳池吼得很大声,胸腔欺负剧烈,被揍得发肿的眼居然噙着泪。
“那个姑娘叫曹莫失,是我当时交往的女朋友!”
话音一落,柳池脚下踉跄几下一屁股跌倒在地,都是年龄不小的人了,此时居然哽咽抽泣起来。
今天的满月酒,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众出瓜群众被震惊到三观全毁之际,警察来了,事情讲到这儿暂时打住,注意力回到人命案上。
排查工作比想象的做的快,因为在通向洗手间的那个监控上有着眼见为实的铁证,也就是在贺成峰去到洗手间没多久,柳池就随后跟进去,只有十分钟左右柳池就从洗手间出来,当时的脸色很不好,脸色煞白,两鬓有明显的汗,走得也非常慌乱。
自柳池离开洗手间后,就没有人再进去,当然也不见贺成峰从里面出来,直到酒店工作人员去洗手间,看见了死亡的贺成峰喊叫着出来的画面。
酒店的大会议室里,聚集了刚刚在外反唇相讥的众人。
“不是这样,不是的,不是我杀了人真的不是我!”虽然没有人证,但从监控视频来看柳池的嫌疑很大,而两人短信调查来看,他们俩早就认识,而且贺成峰一直有威胁柳池的短信。
若说是柳池被威胁到冲动杀人非常合情合理。
“你,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我要是有这个勇气,当年他们俩兄弟俩害死我我女朋友就应该报警,我没有杀人啊,真的没有!”
“薄询,你相信大伯,这是有人在做局陷害我!”被逼上绝境,柳池有口难辩只能把希望放在燕薄询身上。
“稍安勿躁,大伯。”燕薄询的态度,冷漠得过于不近人情,“您刚刚说,当年枉死的那个姑娘叫曹莫失,是您交往的女朋友?”
“对,对,她是我女朋友。当时送他们俩兄弟回酒店是柳溢,他有心阻拦但没有拦下,他们兄弟仗着自己跟贺家的亲缘关系害死我女朋友以后还逼着柳溢帮他们俩善后!”
柳池怒不可遏的盯着贺成峰,双眸充血似的发红,“贺文博,你们兄弟俩做的那些勾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为了隐瞒真相,连,连,连吉城的余家都没有放过!”
“哪个余家!”贺佩玖往前一步,眉眼压得很低,“吉城,家里两辈都是做警察,负责调查当年走私一案的那个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