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便是他心情极差的样子。
赵音没有像以往那般小鸟投怀迎接他,一言不发坐在离他最远的位置上低着头。
邬烬挥挥手让其余人全部下去。
绿柳临走前有些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
“美人,怎么不说话?是不高兴见到孤吗?”
赵音咬着粉嫩的唇,沉默良久才道:“王上,您明明知道我已经恢复了记忆。我又如何能像之前那般待你?”
邬烬轻轻颔首,反问:“有何不能?你之前不是说过你是孤捡回来的小宝儿,会一直陪伴在孤的身边,难道因为你现在恢复了记忆那些说过的话便全都不作数?”
“美人,你这样,孤会伤心的。”邬烬抬手捂着胸口,脸上仍旧带着笑意,丝毫看不出半点伤心难过。
赵音心口却莫名一颤,脑海中想起了时光胶囊中邬烬自焚时的场景。
他总是笑着,笑容的背后是沉重,阴暗,无尽深渊。
他没想过救自己,也从来不想让谁救。
赵音眼角滑下一滴泪,“王上,您叫臣妾如何自处呢?咱们俩的身份……”
她语带哽咽,泪如珍珠般颗颗从玉瓷般的脸颊边滑落。
邬烬哪怕知道她是装得,依旧会觉得心口难受。“早知道赵国有美人你,孤肯定不会派人攻打。”
他叹了口气,主动走到赵音身边蹲下身,抬起头仰望着她。“美人,孤后面听你话放了赵国皇室中人,你还有什么要求,孤全部答应你。”
语气甚至有些卑微的祈求。
赵音莫名红了眼眶,邬烬向来随心所欲,无情残暴,什么时候会这般好似要被抛弃的小狗般。
赵音心中格外酸楚,她哑着嗓音道:“王上,您给臣妾一点时间缓缓好不好?”
邬烬弯了弯唇角,握住赵音的手放在唇边亲吻道:“当然可以。”
他站起身,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你现在还怀着身子,情绪不能太激动。要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喊太医知道了吗?”
邬烬此刻极其庆幸,当初虽然动过让赵音打掉孩子的想法,但因为怕她伤心还是选择作罢。
“臣妾晓得,这是您和臣妾的孩子,臣妾肯定会保护好他的。”赵音抬手摸了摸肚子,脑海中在想孩子生下来不知道会像谁。
要是像邬烬这样的性子那可就头疼了。
邬烬嗯了声,“孤听闻宫外有些善于舞技杂耍的班底,明天孤让他们进宫给你表演解解闷。”
“好,多谢王上。”
“吃饭吧,菜都凉了。”邬烬抬手给赵音夹她爱吃的菜。
“美人您要的桂花酒温好了。”门外传来绿柳的声音。
两人面色同时一顿,赵音迟疑着没有喊她进来,还是邬烬开口:“美人是特意为孤准备了桂花酒吗?”
赵音扯了下唇角,“是啊!”
“那便送进来吧。”
绿柳将酒送进来后便快速退下。
邬烬盯着那小巧的白玉壶,轻笑一声道:“美人,不如你为孤斟酒如何?”
赵音望着他漆黑暗沉的眸子,慢吞吞抬起胳膊握上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