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奕瞥他一眼,心情甚好地不与他计较,松开手。
郝俊心里已经将人骂了千百遍,但明里是不敢再造次了,气鼓鼓坐回位置上。
安乔看得云里雾里,两人的拉扯,来得快,去得也快。
邵奕轻轻按住安乔的胳膊,“没事。”
他掌心滚烫,突如其来的一压,惊得她心脏猛地一跳,仿佛被他按压过的地方都腾起火来,灼热到不行。她慢半拍地发现自己的姿势过于怪异,刚才怕郝俊恼羞成怒,会给他一拳,没多想就护在了他面前。
安乔耳根发热,脸颊也有些红。但是她想,她护着他是没错的,毕竟是JmG 的奕少,郝俊作为她的顶头上司,又是她今晚宴请的客人,如果真伤了他,那她也难辞其咎。
如此好像心安理得了些。
然而她又做贼心虚地发觉,他刚刚说的两个字里,她为什么听出了情人间的缱绻味道?
邵奕按下她胳膊,反客为主,“坐。”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竟让安乔禁不住双颊一热,不敢看他。她恍惚生出一种亲昵的错觉,她做东,好像也是他在做东。
她真是疯了……
安乔使劲咽了口唾沫,坐下来时,看见对面郝俊正活动着指关节,才想起来问他:“郝总,你没事吧?”
郝俊闻言狠狠瞪了她身边的男人一眼。
逗他一下,至于下手那么狠吗?!
邵奕姿态悠闲地将一记飞刀丢过去。
郝俊立马收拾好表情,坐直身子,敢怒不敢言。反而对安乔笑道:“没事没事!”
安乔觉得两人有点奇怪,便多看了眼。郝俊除了刚开始的不待见,其他还算正常。邵奕端的是任他八面来风,我自岿然不动的气势。
菜上了桌,他既不像有约的样子,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拿着酒独自细品。
安乔心里别扭,眉睫之下偷看郝俊。
郝俊亦是一副了无生趣的样子,正竭力跟眼前的一盘配菜中的不知名豆子做斗争。
他们显然都被旁边这个男人压制住了,无法畅聊,更没办法把酒言欢。
都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关键是她没请,人家是不请自来!
安乔暗搓搓戳了两下筷子,正思索着如何将人请走。
谁知眼前忽然横来一臂。
邵奕将一盘刚呈上来的木瓜炖雪蛤放到她跟前,嗓音低沉,“多吃点,挺适合你。”
安乔本能觉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还没明白他什么意思,眉头就先皱起来。
继而便瞧见他幽深的眸光,借着那端菜的动作,从她领口处轻轻扫过。
她如梦初醒,木瓜丰胸!
他居然是在嫌她小!!!
这卑劣的男人!简直无耻至极!!!
她忍不住低头看了眼,小他个奶奶腿!这样都还算小的话,难不成要驮着两个球跑?
安乔被自己天马行空的思绪倏然惊醒,
她觉得要疯了,不知为何,一遇上他情绪就越来越浮躁,做事也越来越沉不住气。
安乔忍了忍,平复好心情后,才微微一笑,“谢谢!”
她拿起一旁精致的小勺子轻轻一舀,优雅地放入口中。
邵奕不置可否,夹起菜肴独自享用。
尊贵的男人,连用餐都格外赏心悦目。
郝俊望着眼前眉来眼去的两人,生生憋出一股子生无可恋的抑郁。
他将手中筷子啪一声放下。
邵奕犀利的眼神即刻就扫射过去,吓得他连忙起身,又实在忍得辛苦,阴阳怪气笑道:“哥、奕哥,小弟我这辈子墙都没扶过,就服你!这杯酒,敬你了!”
邵奕从鼻腔里发出嗯一声。
郝俊将杯中酒喝了。
一顿饭三人吃得诡异极了,偏偏始作俑者还毫无知觉!
大厅里不时有人朝他们这桌看过来,也许是因为三人出众的颜值,也可能是因他们奇怪的组合或异样的氛围。
相比于安乔的如坐针毯,邵奕和郝俊像是生来便自带了光环,他们对此并无反应。
安乔咽下一口木瓜,终于不再忍气吞声,直白问他:“奕少,今天是有约?”
“嗯。”邵奕端坐在她身侧,背脊笔挺。
“那约的人什么时候能来?”他什么时候能走?
邵奕眯眼,扭头看她,“这么关心我?”
安乔自觉这逐客令下得已经很明显,他不会听不懂。于是硬着头皮扯谎道:“是这样的,虽然是下班时间,但我还有些工作上的事情想和我们郝总请教,所以奕少……”
她没往下说,可言语中意思已然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