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兮就不一样了,她每次到东海都会在四下里转悠一圈,和众多鲛人族都很熟,自然也知道他们该怎么区别身份。
“听上去像是千年前被罚下来的银辉一族,不过既然是它们,又怎么会被人捕捉住,还养在了长安这样离海极远的地方。”
温言咝了一声,“银辉一族?就是那个从前在东海称王的鲛人族?”
“嗯,千年之前我听阿鸾姑姑说起过,说银辉一族因在海上作乱,被东皇流放凡间,同样生活在东海,只是没了充沛的灵气和奇珍异宝。”
洪荒的东海和凡间的东海根本不是一个级别,洪荒的东海之上有建木,有夔牛和许多神兽,还有数不清的仙岛。
而凡间的东海之上,只有鲜为人知的小岛和鲜为人知的海生物,并没有多少灵性。
“倒是小瞧了你口中那个小娘子,她家竟能将银辉鲛人捕捉到,还带到了长安。”
温言突然来了兴趣,很想进到屋中看一眼。
苏兮瞥了他一眼,“今日就算了,那小娘子我瞧着颇有些奇怪,看着天真无邪,可总是让人脊背发寒。”
“得了吧,你看见西王母这样的大神都站得笔直,凡间一个小娘子能让你脊背发寒?岂不是笑话。”
苏兮干脆一脚踢过去,“就是跟你形容一下,那小娘子绝不简单。”
两人在屋顶上又看了一会儿便晃悠悠地往回走。
温言抄着手,一副中年大叔的样子沉稳开口,“银辉一族既然已经被流放,想来在凡间不会有其他责罚,怎么会沦落到被凡人抓住圈养。”
“我哪知道,不过看那小娘子的模样,抓鲛人的未必是她,可能是她族中人。”
苏兮心下寻思着,回去是不是该以水镜窥探一番。
可又不知道该如何窥探,那小娘子与她没有因果的关系啊。
“苏兮,你会不会很早之前给人了玉璧,然后换了什么不该换的东西?”
温言即便对鲛人一族再不了解,也知道它们那等凶狠的性子绝对不会为人俘虏之后还相安无事。
要知道,有些鲛人可是还吃人的。
况且自打归墟降于东海,鲛人就成了唯一进出那里的使者,对鲛人一族动心思,难道是觊觎归墟之国的宝物?
“怎么就是我?所有来浮月楼的人你我可是一起见的,我换给谁东西,你不也应该记得很清楚吗?”
苏兮不大高兴地加快脚步。
温言知她会意错了,便解释道:“不是,你不觉得这事儿很奇怪吗?寻常凡人怎么可能捕捉得到鲛人,即便是那些修道之人,想要捉鲛人也得付出些代价,何况是圈养。”
“罢了,回去召出水镜看看就知道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凭着这一点线索浮现出东西来。”
回到浮月楼,苏兮站在栈桥上召出水镜。
她在心中念出了银辉一族的名字,可水镜里只有茫茫一片大海,其余什么都没出现。
苏兮心下更奇怪,想了想又念出了那小娘子宅子外的姓氏。
这次倒是出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画面开始是一个年轻的郎君,他拿着玉璧前来浮月楼,而后捧着一个小匣子离开。
再后来便是几辆马车离开长安城,看方向,像是往岭南去。
水镜的画面断绝在了这里,苏兮抬手将水镜收回,她转头和温言面面相觑。
看水镜方才的意思,那个年轻郎君换了东西之后就径直离开了长安,他难道和从前的云姬一般,只求了东西,并未有其他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