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辛年当即尴尬的一个激灵,不好意思的笑道:“某见二位容貌,还以为遇上了谪仙,唐突了,唐突了。”
苏兮示意无妨,再问了句方才的问题。
胡辛年便下意识将山中发生命案的事说了出来,问他们可否见到过什么可疑之人。
“倒是没有,只是听见了叫声。”苏兮朝远处看了眼,继而笑着同胡辛年说话,“你们来得也快,前后才不过半个时辰。”
胡辛年苦笑一声,可不快嘛,寻常都是跑来的,这次可是给了马匹。
“这么说当时你们在哪儿?”
胡辛年这话说出来,就觉得自己草率了。
上来之前就听下山的盘问处不少人提起听到山中有人惨叫,想来眼前这两个人也是如此。
“在山中,却不在出事的地方。”
苏兮看向温言,后者跟着点头,“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劳动京兆府前来?”
“唉,这事儿说来话长,京兆尹今日上山去见天师,却在半路听到那声惨叫,着人去看,便说是有人从山上掉下去了。”
胡辛年顿了顿继续道:“也不知什么原因,查探的兄弟说人肯定不是意外,这不,我们就来了。”
“那死的是谁?”
苏兮眼珠微微一转,问胡辛年道。
“这...”
“不可说?”温言看着他,目光之中淡淡然,似乎觉得他三缄其口有些可笑。
胡辛年一想也是,他们此去不就是为了确认死者身份后查清真相,前后不过几个时辰,全长安的百姓肯定都会知道死的是谁。
“倒也不是不可说,只是还未确定,初步查看的兄弟说像是兴化坊韦家阿郎。”
胡辛年走的时候,苏兮眼中有奇异之色一闪而过,兴化坊韦家阿郎应当就是公孙大娘的夫君。
“你会怀疑她吗?”温言转身看着苏兮,眼睛里有探究。
苏兮没有回望他,而是踱步走出亭子,“与其怀疑她,还不如先想想那官爷会不会扭过头来怀疑我们。”
胡辛年站在崖边朝下看的时候,确实有一瞬间怀疑过亭子里的两人。
整个终南山上的游人,多半在听到惨叫声之后都往山下去,而那两人却在亭子里站着。
那感觉就像是在等。
胡辛年想,难道是在等自己?
甩甩头,不可能,上山路有好几条,他并不一定会走那条。
“头儿,确定了,就是兴化坊韦家阿郎,仵作说他一身酒气,除了从崖上跌下去的外伤,并没有任何其余伤口。”
胡辛年皱眉,这听上去好像就是意外。
兴化坊的韦家阿郎他是见过几次的,每次都喝的东倒西歪,连回家都成问题。
兴化坊里的武侯好有几次将醉倒在街上的他送回家中,可见此人十分好酒。
终南山山势陡峭,山上的路又不算宽大,一个喝了酒的人失足跌死,似乎合情合理。
“在四周仔细看看,若没有其他,就带着尸身回去。”
胡辛年到底仔细,同手下在四下又仔细找了找,没什么可疑之处。
一行人便抬着尸身往山下去,路过盘查处,胡辛年灵机一动,上前问是不是有两个容貌不俗的男女从山上下来。
盘查处的衙役摇头说没有,大多都是长安百姓家,容貌有好的,却未曾见到多不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