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娘瞬间没了生的希望,即便在盛世大唐,被这般污了清白的娘子也是回不去从前的,何况是如今这世道。
温正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因为自己的命攥在别人手里,便犹豫、迟疑。
琴娘好歹和温正夫妻多年,知道自己夫君这般沉默是为了什么,无非是自己的颜面过不去罢了,根本不是在乎他的妻子是不是被人玷污后的死活。
水匪瞧出温正的迟疑,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你果真是丢我大唐男儿的脸,滚吧,老子放过你了。”
温正一喜,张嘴便问道:“那我家娘子...”
“滚!既然已经心中有了答案,就别磨磨唧唧的,不就是一个小娘子,你再娶便是了。”
船上的水匪们又是哄堂大笑,笑得温正一脸羞恼。
可他却敢怒不敢言,看着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的琴娘,张了张嘴,到底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水匪伸手捏住琴娘的脸,指着往外走的温正道:“女郎可看清楚了,这就是你那夫君,跟着这样的人,倒不如跟着。”
琴娘心如死灰,哪里会对水匪的话有反应,她只呆愣愣地瘫坐在地上,看着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远去。
“真是个混账东西!”
苏兮故作愤怒地呸了一声,温言斜了他一眼,“下次走心些,比如把你手中的瓜子放下。”
“继续往下讲!”苏兮瞪了温言,催促着他继续往下说。
温正离开之后,水匪便把毫无生气的琴娘给拖进了屋中,不过他没来得及将人糟蹋了,便被人叫了出去。
之后水匪家的娘子带人偷偷前来,本是打算将琴娘给放走了,却不想琴娘受了刺激,见她前来救自己,以为有诈,干脆跳了河了。
“琴娘便是这般死的,后来为何跟在那位身边,我就没打听到了。”
温言可是找了许多蛇族和鸟族才打听得这么详细,但那位毕竟在凡间有些地位,许多未成形的妖物根本不敢靠近。
“好吧,我知道了,不过她家那夫君这么选择,琴娘也该死了。”
往日恩爱的夫君在大难之时将妻子舍弃,不仅舍弃,还将她推上了死路,这样的男人要来干什么?
“这可不好说,你又不是没见过,自家夫君把人打得半死,又拿了妻子的血汗钱去养外室,还害得妻子难产几乎丢了性命,可最后那妻子不也还是偏向自己夫君的。”
温言觉得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即便是一个男人被这么折磨,还愿意死心塌地跟着的,也不值得同情。
毕竟人都是求仁得仁,那样的苦难都是你愿意才会必须受着。
“说得对,我倒是忘了人性便是如此。”
苏兮想起了许久之前,她曾被一个女郎当面谩骂,理由便是她蛊惑女郎与自己的夫君离心离德。
不过好在那女郎的夫君没让人失望,那女郎最后到底是被卖去了军营为妓。
后来苏兮再见那女郎,人家还口口声声责怪都是苏兮的错,否则她的夫君不会这么对她。
可那玉璧所换的心愿,不是她自己亲口说出来的吗?
古往今来,以色侍人怎能长久?
妄图用一张美艳的脸去挽回一个心早就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