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妓说了声讨厌,便又和重倻腻歪到了一起。
第二日一早街鼓声响,重倻才不依不舍地离开了平康坊。
重倻进入西市回到傀儡戏班,却不见崔璇,说是一早就出门去了。
他觉得奇怪,但一夜折腾,他倒是舒爽,可睡却是没睡好的。
西市里重倻睡得香甜,平康坊内却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
“出了什么事?”万年令一早听说出了人命案,也顾不上吃口朝食,急急忙忙就到了平康坊内。
先赶到的武侯们面面相觑,摇头说不清楚,只一早就有人前来报案。
“报案的人呢?”万年令转头四下里寻找,却发现四周的人早就被清走了,乌乌压压一个外人都没有。
武侯们赶紧说道:“是妓家一个女妓报的案,小人这就去把人叫来。”
一个武侯转身去领人,万年令则走上前示意仵作先验看尸身。
仵作点头,脑子里也不知怎么想的,头一个验看的便是那女妓的腰身。
当他的手在本该柔软的腰肢上扑了个空,仵作顿时心里就有些惊慌,“这尸身也没有腰肢!”
万年令一愣,随即想到了前不久长安县发生的那起命案,“难道是同一个人所为?”
仵作没有回答,这种探案的事情他是没资格插嘴的,只赶紧将起初地方都一一验过。
“尸身并无其他外伤,腰肢被人齐齐切走,这应该就是致死的原因。”
仵作简单先说明了大致情况,至于尸单还需要回去仔细验过之后才能写出来。
万年令沉吟一声,便让人将尸身小心抬回去。
转头见武侯领着一个花容失色的女妓过来,便知道这就是报案人了。
“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万年令看着女妓,她脸上还残留着恐惧,即便如今那尸身都抬走了,女妓仍是不敢往那处看。
“回县令,今日一早有恩客离开,奴家便和往常一样出门买胡饼,却不曾想路过这条巷子就看见了...看见了阿伶死在了这里。”
女妓浑身一哆嗦,磕磕巴巴地继续往下说道:“奴家一早就劝过阿伶,之前那个舞姬死得蹊跷,断不能掉以轻心,可阿伶是今日街鼓声起后不久才出的门,谁那么大胆,敢在这个时候行凶?”
万年令蹙眉,“街鼓声起,那么距离如今也不过一个时辰,而你发现她的时候,应当比现在更早。”
他算了算时辰,“这么说你也许跟凶手前后脚离开的?”
女妓抖得更厉害了,她一脸慌张和后怕地看着万年令,“不会吧...奴家...”
“这个阿伶平日里跟什么人有过节?昨晚又跟什么人在一起?”
早前一案换了万年令,如今这个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不过却一脸精明能干,听闻还出身五姓宗族,比之从前的万年令强了不少。
“阿伶心思玲珑,她从不会与人有过节,至于昨晚...”女妓想了想,继续说道:“好像是傀儡戏班里的一个郎君,奴家听阿伶叫他重郎君。”
万年县的官差找到重倻的时候,他还睡着没起。
是崔璇进屋将人叫醒,告诉他出事了,平康坊内死了一个女妓,万年县的官差就在门外等着他问话。
重倻本还有些迷糊,听见又死人了,还要来询问自己,一下子整个人就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