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温言也知道,只是时间久了,他就给忘了。
“这么说合欢花就是要考验这个?”温言摸了摸鼻子问道。
苏兮沉吟一声,点头,“可能是吧,不过我更好奇,她究竟把郁欢藏到了哪里?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她的气息。”
“欢娘凭借着郁欢的执念而生,她的气息便是郁欢的,你被她干扰,自然难以寻到郁欢的踪迹,等着吧,我瞧着欢娘不像是要作恶,只是替那个可怜的女郎鸣不平罢了。”
温言这会儿倒是高深起来,一副阅尽千帆的老成。
苏兮啧了一声,转身推门进了浮月楼。
常大郎在宅子里等了许久,他此来长安便知道肯定时间不短,所以才入城便寻了从前的生意伙伴租了这宅子。
可整日待在宅子里也不是办法,他总反复想着该如何找到妻子。
只是还没等他想到办法,东都那边来信了,说爷娘出了事,一个昏迷不醒,一个摔断了腿。
常大郎之所以狠心分家,是考虑到郁欢如果回来了,她一定不希望再跟卖了自己的人朝夕相处。
但爷娘毕竟是爷娘,他不能真的不闻不问。
就在常大郎难以抉择的时候,苏兮也上了门。
她开门见山第一句便是,“欢娘说了,她可以带你去找郁欢,但需要三五日,且必须立刻动身。”
苏兮那日去寻欢娘,她就在青龙寺外站着,目光始终落在寺庙院墙内的一株繁茂的大树上。
“奴家阿娘说她曾见过一个沙门,是她此生所见最为纯净的沙门,只是可惜这世道并不容得下这样的人。”
欢娘说这话的时候,苏兮也站着朝那棵大树看。
闻言侧头去看她,又听见她说:“他就葬在那树下,可惜乱世之中,无人知晓他就在那儿。”
苏兮当即便知道,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也许那时这树还没有这么繁茂。
“你要考验他什么?”苏兮没同她继续说那个纯净的沙门,而是将话题移到了常大郎和郁欢的事情上。
“东都要来信了,奴家想知道他的选择。”
当时的苏兮并不知道这话的意思,而后醒悟时还皱眉不赞同的看着欢娘。
但欢娘却歪头一笑,“不是奴家,奴家知道分寸,自然不会做那等损阴德的事,这是他们的报应,不过有些意外,这来得似乎有些快。”
苏兮的回忆只到了这里,因为常大郎回答了她。
“某知道了,还需要某带些什么?钱或者别的什么?”常大郎的心中只迟疑了一下,便想到了爷娘宠爱的阿弟在他们身边,他这个大儿子在不在有什么关系。
而郁欢的身边如今只有他了,她为了自己吃了那许多苦,他不能、也不愿意辜负她。
苏兮似乎松了一口气,朝着常大郎招手,“不必,跟我走便是。”
转出巷子,温言已经坐在马车上等着二人,见他们出来,他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常大郎常年在外做生意,多少看出了一些,原来这是一个选择,若是他犹豫了,或者选择了爷娘,那妻子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