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提起阮瞿,阿怜的心忍不住颤了颤,“你怎么知道...”
她话说到一半,猛地抬眼看着眼前自称京兆杜氏的小娘子,“你查我?”
“哪里需要查,我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杜乐瑶收起脸上的笑意,目光陡然冷淡地看着阿怜,“你们之间的事除了我方才说的,也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
阿怜下意识问什么办法,杜乐瑶便将怀中的花往前送了送,“你成为六月雪的养料。”
阿怜皱眉看着杜乐瑶,只觉得眼前人就是个疯子,满嘴地胡说八道,六月雪?她指那些被她抱在怀里的花吗?都摘了,还要什么养料。
何况她还是一个大活人。
杜乐瑶慢慢走上前,在阿怜满脸鄙夷的神情中突然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的手指嫩白细长,看上去十分柔软,但当掐住阿怜脖子的时候,阿怜只觉得那是巨钳铁箍。
杜乐瑶很轻松地将人提高了一些,看着阿怜徒劳的挣扎,歪头笑道:“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啊...啊...”阿怜徒劳无功地发出毫无意义的声音,她想求救,哪怕此刻出现的是阮瞿也行。
眼前的小娘子说翻脸就翻脸,简直太可怕了。
“放心,很快,我取了你的心头血就走,绝对不会多待半刻。”
阿怜惊恐得瞪大了眼睛,心头血?难道长安城这段时间出的离奇命案就是眼前的小娘子干的?
此时此刻杜乐瑶看在阿怜眼中便是恶魔,一个外表看上去纯良无害的恶魔。
她眼睛里都是乞求,只要放过她,哪怕是做牛做马都行。
杜乐瑶一言不发,她将六月雪放在两人中间,那白色的小小花瓣顿时兴奋地舞动起来,少顷花径上的血色丝线伸展出去,柔软而诡异。
猛的丝线朝着阿莲的心口用力一刺,阿怜大睁的双眼中立时有不可抑止的痛苦浮现。
丝线如同锋利的刀子,将阿怜心口划出一条寸许的平整口子,接着更多的丝线延伸进去,在她鲜红的心上贪婪地吸食温热的血液。
十几息之后,杜乐瑶松开了钳制阿怜的手。
阿怜如同没了生命的破布娃娃朝着一边软软地倒下去,但她还没有死,眼中除了惊骇还有求救,即便现在,她还是想活着。
“你害死别人的时候就该知道,早晚有一天你是要被人害死的,若非那郎君因你而死,你又没有半分愧疚,六月雪也不会选中你做养料,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你怕是没机会再深思了。”
阿怜大张着嘴巴,直直看着杜乐瑶。
她想不通,京兆杜氏那样的人家,怎么会出现一个妖孽,一个杀人的妖孽。
杜乐瑶抬手轻轻抚了抚怀中的六月雪,隐约看见自己腕上的花瓣又多了一片,嘴角忍不住上扬了几分。
“今日多谢,改日你出殡,我定然来看一眼。”
她说着起身往外走。
门外黑暗依旧,整个长安城如同阿怜家的宅子一般,没有半分亮光。
杜乐瑶喜欢这样的黑暗,可以最好地遮挡住那些不想看的丑陋。
抱紧怀中的六月雪,杜乐瑶缓缓走进黑暗,还有三个,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杜文康到时候会不会也同阿怜一样求饶。
她不会原谅他的,欺骗和背叛害死了她最亲的阿娘,那这个自称京兆杜氏的阿爷就陪着阿娘一起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