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出门在街上遇见苏家人的时候,县主当即让马车停下,她坐在马车中微微仰着下巴扫了苏家人一眼,无不嘲讽地说道:“苏阿郎倒是能说会道,可惜了,没什么大用处啊。”
苏夫人气得脸色铁青,有心想说两句,一眼瞥见跟在马车后的侍卫,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她不跟一个小东西计较,县主怎么了?要毁了她的希望,她可什么都不怕。
“那就拭目以待。”苏高远还算镇定,朝着县主行了一礼之后便拉着妻子离开了。
县主的高兴只维持了不到一日,宫里的内监就到了,还让县主跪在地上申斥,内容无非是她骄横不知收敛,丢了皇族的脸面,还说她若再一意孤行,那便收回县主的封号。
被申斥的县主在屋中关了自己一天,直到第二天公主前来,她才把门打开。
却没想到迎接她的不是母亲的安慰,而是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你打我?为什么打我?!”
县主从小被宠惯坏了,哪里受过这等委屈?
公主却冷着脸看她,“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为了一个男人,你莫不是要毁了我辛辛苦苦粉饰的局面?”
圣人本就凉薄,如今对丹药痴迷后更加暴躁易怒,别说他们不是一母同胞,就算是,她也不认为圣人会由着她们闹。
何况她们还不是,这个县主得来的本就不容易。
“你还不是一样!再说了,你当我稀罕这个县主的头衔啊!”
“不稀罕?你以为没了县主的头衔,那些成日里围着你转的人还会在你身边?你不过是公主之女,又不是亲王的,有什么可骄傲的?”
何况她这个公主和圣人并不亲厚,圣人之所以恩宠,不过是因为她嫁了一个好人家罢了。
县主的嘴巴张了又张,时事比人强这种道理她懂,只是这些年来娇纵惯了,一时间把这个道理忘了而已。
母亲说得对,她们并非圣人眷顾之人,哪里有闹的那么僵的资本。
她缓缓低下头不再说话,公主一时间竟有些心疼起来,“你该懂事了,温家那样的门第配不上你,你要想自己过得舒服,那就寻个能帮你的。”
“一定要像母亲这样吗?”
她从小就知道母亲不喜欢阿爷,可她又不得不和阿爷扮演一对好夫妻。
县主不喜欢这样,可又觉得公主说的话不假。
温四郎是好,她是很喜欢,但这样的人家确实对她没什么帮助,反倒会让她从云端跌入污泥。
“不一定,这要看你自己。”公主对自己的过往不想提,但对女儿的教导也一定不能松懈了。
这些年她忙着经营自己的势力,才稍稍松懈,瞧瞧如今都成什么样子了。
县主嗯了一声,算是知道自己这次错在了哪里。
很快苏家的事情就被长安城里新的八卦给掩埋,这一场闹剧来得快去得也快,快到苏兮都没看够,它就没了。
“别光顾着看戏,杨家的事查得如何了?”温言揉了揉眉心,最近总是觉得精神不济,温玉那小子夜里也太闹腾了。
他可不是苏兮,虽然有了那些记忆,可身体却还是凡夫俗子,他需要吃饭,更需要睡觉的呀。
“了解到了一些别的东西,不知道跟杨校尉说的那些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