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温言说着将温玉抱在怀里,另一只手还环在了苏兮的肩膀上,以此来告诉眼前人,他们是一家人。
女郎抿了抿唇,少顷笑起来,“温郎君别介意,本郡主只是问问,没别的意思。”
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身份,女郎直接用自称来让他们明白,她的身份高贵得很。
温言哦了一声,微微颔首,“郡主要是没别的事,我便带着妻儿去吃好吃的了,恕不奉陪。”
他不拖泥带水,带着苏兮就走。
苏兮一边往前走,一边感受着来自后头炙热的不善的目光,心道真是祸水啊,一个县主不够,这回是个郡主,下次难道还来个公主不成?
温玉趴在温言肩膀上,一双眼睛贼溜溜地冲后头的郡主挤眉弄眼,末了还不忘挑衅地吐了个舌头。
他阿爷只能是他阿娘的,旁人谁都不成。
从曲江池到醴泉坊几乎横跨了整个长安城,所以当一家三口站在馄饨铺子前的时候,人家就只剩下没几碗了。
理所当然的温玉没吃上,他只在他阿娘的碗里喝了一口汤,然后吃了他阿爷一口饆饠。
但没关系,温玉有办法,他趁着两人不注意,趴在人家店主跟前可怜兮兮地看着人家,店主被看得于心不忍,愣是均了几个给他吃,还不收钱。
苏兮满脸惆怅,这样的孩子你说还要不要了?
临走时苏兮买了所有的饆饠,还多给了店家一些钱,店家不要,她就只好把温玉抓过来,让他吃了多少就给做出来多少。
实在没办法,店家只好收了钱。
回去的路上,温言问起杨校尉今日在离开前说了什么。
苏兮抿唇,“还能说什么,无非希望我尽快,他虽然不着急,可终究难以心安。”
在他们出来曲江池之前,杨校尉偷偷来见了苏兮。
苏兮没把杨氏的古怪说给杨校尉听,她只说了在杨家宅子被关着的那个杨娘子。
杨校尉起初很迷茫,但很快就知道苏兮说的是谁,而从杨校尉口中得知,他幼时那位杨娘子就在。
苏兮一算年岁,那位杨娘子至少已经四五十岁了。
可三年前不是才入宫过吗?
这是什么情况。
且听出宫的宫女的描述,杨娘子分明是个小娘子,水灵灵的小娘子。
那天听声音也是如此,怎么就已经那么年长了。
“他算是能忍的了,要是换了旁人,怕是一把刀就敢冲到杨家去报仇。”
温言想起从前见过到一桩命案,可不就是一位母亲被杀,失去理智的儿子提刀杀了那户人家满门,连襁褓里的婴儿都没放过。
听闻当时在长安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人人都检讨自己平日是不是过于苛刻,连街坊关系都好了许多。
“杨校尉是个聪明人,他想要的是一个真相,不是稀里糊涂报仇。”
苏兮在杨校尉找上自己时就明白这人,他想着知道究竟怎么回事,而不是只想知道一个凶手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