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胖子人长得胖,却是长年一张笑脸,他不认识洪煜,可是洪煜的气度和举手投足之间,却透露了他身份的不一般,沈大胖子识人无数,自然能猜到他的大致身份,对于这样的人,他是不会得罪的。他笑道:“这位大爷,您有什么事?”
洪煜道:“向你问个事!”
沈大胖子笑容不变:“大爷请讲!”
“刚才那位少年相公,您认识?”
沈大胖子看了洪煜一眼,道:“认识!”
“她是谁?还劳你沈大老板亲自送下楼来?”
沈大胖子笑道:“他是本酒楼的贵宾!”
“贵宾?”
沈大胖子仍是笑道:“正是,本酒楼的客人,分为普通客人和贵宾卡客人,贵宾卡分四等,白绿橙红,她是本酒楼的红卡贵宾。客人是衣食父母,红卡贵宾更是客人中的尊贵身份,所以在下亲自恭送,这位大爷您觉得不应该吗?”
洪煜有些发怔,红卡贵宾,她才这么短的时候,还不够吃顿饭的吧,难道就是为了享受沈大胖子的恭迎恭送?他带着几分试探地道:“你知道她是谁吗?”
能成为红卡贵宾,难道沈大胖子知道她是王妃?他可不信,王妃是凭着消费的银两成为红卡贵宾的。
沈大胖子笑眯眯地道:“大爷,天香楼不论客人身份,哪怕只是一个乞丐,只要持有红卡,整个天香楼也是待如上宾。不要说我们不知道她是谁,就算知道,这涉及客人的**,也请大爷恕在下不能奉告!”
洪煜道:“那没事了,你忙吧!”说着,快步下楼,去追蓝宵露去了。
沈大胖子站在楼上,看着大堂里匆匆离去的洪煜,脸上仍是笑意不变,心里却想:老板这是被人盯梢了,等她下次来,得提醒她一下。
洪煜走出天香楼时,蓝宵露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这几句话的工夫,王妃走得还真快。
蓝宵露只是在清月院里闷得慌了,想出来走走。天香楼与桃花阁的运营一切正常,沈大胖子按照她的要求推行的卡式经营方式在不断地完善中,效果明显。她不需要多操心,要说让她想去一看的,倒是蓝君孝新开的铺子。
蓝君孝在一个多月前盘下了北街的相邻三家铺子,当然,蓝二公子的钱连盘下三家铺中的货架也不够,他也不想再去找他那个已经放弃他的娘。所以这些铺子,基本上是蓝宵露出钱,蓝君孝经营。
为了鼓励这位二哥的创业激情,蓝宵露只给自己算了四成干股,剩下的六成,算是送给蓝君孝了。
这几家铺子专门销瓷器,东夏锦州的流光瓷本是一绝,所以经营瓷器的铺子也特别多。蓝君孝反其道而行,他铺子里不销流光瓷,而是专营青州的正润瓷。他定的两家专窑,瓷器花样款式全是自己亲手所绘。
不务正业的蓝家二公子的绝活是画花鸟虫鱼。蓝宵露建议他把瓷器制成这些样式,他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结果这些别致的样式倒是迎来了不少顾客,竟比同街的锦州流光瓷销量不低。
有了自己事业的蓝君孝顿时像被打了鸡血似的。
以前他早出晚归,不是和狐朋狗友们鬼混,就是泡在**里消磨一天。后来虽然帮着蓝宵露经营着桃花阁,也有过一段早出晚归的日子,但随着桃花阁的经营上了正轨,他又闲了下来。现在他又开始早出晚归了,除了打理铺子,一有空,他便把自己关着在研究花样,还向窑炉师傅们学习怎么烧制瓷器,几乎达到废寝忘食的地步。
这点蓝宵露很是乐见其成。
但是蓝府里没有谁知道蓝君孝在做什么,有了蓝君义的优秀,蓝成宣对这个一向不成器的儿子也视如不见了。尤其是现在,他整天不见人影,竟是没有人过问一声。
蓝君孝在努力的过程之中,感觉很是心寒,暗暗发誓要做出个样儿来,不被人轻看。
蓝宵露到北街蓝君孝的铺子里时,铺子里只有一个掌柜和两个伙计。掌柜三十来岁,穿着一袭青衫,看起来带着几分精明气,笑逐颜开地迎上前道:“这位公子,本店的瓷器式样精致,别具一格,您随便看!”
蓝宵露笑了笑,看着货架上的瓷器,故意道:“我看这些瓷器也没什么特别,就是样子花哨一些,看质地,这不是流光瓷吧?”
掌柜的仍是笑道:“这位公子有眼力,这的确不是流光瓷,而是正润瓷。公子一眼看出区别,显然是个行家。公子既是行家,一定看得出,流光瓷之所以为人所知,那是因为名气在外,正润瓷与流光瓷比起来,所缺的,也仅是这名气而已。若论质地,那是各有千秋!”
蓝宵露道:“哦,怎么个各有千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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