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她拿了本书就在桌前看着,等待着司城玄曦来兴师问罪。
这一等就等到亥时,司城玄曦没有来。
蓝宵露揉着发酸的眼皮,爬**睡觉去了。
**无梦。
接着两三天,她都没有看到司城玄曦,倒是又翻墙出去了两回,洪煜和韩声仍是暗暗尾随,毫不阻止。蓝宵露现在的身手,还没到可以发现他们的地步,不过,有时候蓝宵露突然暴发第六感,还是会把他们甩开。
被甩开的两人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已没初始那种挫败感,见怪不怪了。
蓝宵露仍然没有派人去接白沐,她觉得燕王府不是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她陷在这里是不得已,虽然身边没个得用的人,却不能这么自私地把白沐也拘在这里。
何况,现在白沐正和幼蓝学习怎么管理经营丝绸厂和算账,她立志做个女账房先生,蓝宵露很乐观其成。
现在,她虽然有身边没有贴心人的拘束感,却也有无牵无挂一身轻的适意。她不是一个贪心的人,觉得现在的日子也挺好。没事翻墙出去在桃花阁里享受一下全身按摩,或者吃顿鸳鸯锅子,有闲情的时候就去找荆无言喝喝茶,什么时候豪情逸致来了,又恰好碰上冀百川时,还能来个一醉方休。
冀百川身份特殊,居无定所,倒是他找蓝宵露的时候多,有时候他夤夜来访,携两坛好酒,就着屋顶的西北风,两人也能喝得十分畅快。
至于那留意王妃行踪的洪煜和韩声,在见识过没有最惊骇只有更惊骇之后,便非常淡定了,甚至在王妃与冀百川拼酒的时候,他们还在远处暗影中数一数谁喝得多一些,谁喝得快一些,谁喝得潇洒畅快一些。
司城玄曦对于冀百川,完全是一种听之任之的心思,冀百川是朝廷钦犯不错,但是这样的钦犯,却不知道比那些鱼肉百姓的命官强了多少。他甚至觉得,正需要有这么一个艺高胆大的剑悬在空中,才能让那些贪官们警悚收敛。
司城玄曦当夜没有来找蓝宵露问罪,倒不是他已经忘了这件事,而是因为他回到王府,就接到赵王府派人来送信,赵王爷有请。
三哥回京了?司城玄曦想也没想,立刻去了赵王府。
这些年来,兄弟两个一明一暗,一直在查当年德妃死亡的真相,当年德妃宫中的宫女太监都已经四散,有些另跟了主子,有些病死,有些因为触怒主子而被赐死,有些年纪大的还被遣返回乡,所剩不多了。三哥这次,也许是有所收获了。
三哥装了多年病,几乎不见外人,知道三哥长相的人都不多,这是个几乎被人遗忘的皇子。但是司城玄曦对他,只有尊敬和佩服,三哥运筹帷幄,隐忍坚强,心思慎官,不求闻达。三哥和他所做的事,是一样的,但是却比他做的,要艰难得多。
赵王府云水阁中,一身黑色大氅的司城玄瑞没有丝毫的孱弱之色,他身材并不魁梧,却也不羸瘦,是那种带着几分书卷气的清傲高华。
当然,只有司城玄曦和他身边最亲近的人才能看到玄瑞这个样子,平时的他,是一脸的苍白,喘气粗重,几乎下一口气就上不来的病弱样子。
云水阁的静室里,除了兄弟二人,便是一直不离三皇子左右的叶公公。
两兄弟直入主题,司城玄曦道:“三哥,结果怎么样?”
司城玄瑞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丝难掩的恨厉:“我们的方向没有错,姬嬷嬷已经告知了我真相。也亏得母妃被害后不到两个月宫里遣返老宫女回乡,姬嬷嬷正好是被遣返之列,她带着这个天大的秘密,离开皇宫,又一直隐姓埋名,这才保得了一条命。宫中知道消息的宫人,就没有她那么幸运了,全都被各种理由处死,几乎没有幸免。”
“结果如何?”
“正是和我们之前查到的一样,只是现在,有了姬嬷嬷这个人证,更加确定而已!”
司城玄曦冷声道:“二十年了,也该到了她们偿还的时候!”
“五弟,事情并不好办!”
司城玄曦皱眉:“我知道,当年敖妃和王妃沆瀣一气,敖妃幕后主使,王妃直接动手,她们两人,如今一个贵为皇后,一个成为贵妃,都是享受尊荣和富贵,而且,她们的儿子,一个是太子,一个是齐王,在朝中的势力也盘根错节。但是,那又如何?血债血偿!”
司城玄瑞叹气:“父皇一直态度**,当年他若要彻查母妃死因,也不至于让母妃沉冤二十年!”
司城玄曦眼中一片厉色,冷笑:“在他心里,除了至高无上的皇权,他又在意过谁?母妃之死,他岂会毫无觉察?可是,当时他要倚靠敖家的势力,仍是把敖妃推上皇后之位。如今敖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王贵妃也培植了自己的势力,朝中牵一发而动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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