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被吓了一跳,呐呐地应道:“是!”然后,耳房的门关了,想来她被吓得躲回去了。
蓝宵露半梦半醒间,仍觉得好笑地轻轻摇头,以他王爷之威,一个小侍女哪里敢多说,他这样含怒而来,又是哪根筋不对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见过他的怒火,现在她都免疫了。
然后,她就听见脚步声向自己的房间而来。蓝宵露皱眉,这种被吵醒的滋味并不好受,她虽然没有起床气,也心里不爽。不管是谁惹了他,她都不应该是他发泄怒火的对象吧?
这算不算闭门家中睡,祸从天上来?
自嘲了一回,蓝宵露只得起身,穿上中衣,又披了件外衣,这才摸去晃亮火折子。
谁知,刚把火折子点上蜡烛,烛火摇曳之际,司城玄曦已经如风一般卷了进来,真的如风,带得周围的气流一片动荡,刚刚点上的烛火,便熄了。
蓝宵露觉得冷,下意识地紧了紧外衣,这人当自己是冰块么?周身冷气往房中闯,成心害人受凉么?她干脆不点灯了,好在外面有一弯残月,也不算太过黑暗。不过她语气不免不善:“王爷,你大半夜的冲进来,可是妾身在梦中又惹怒王爷了么?”
意思是她自在房间里睡觉,就算他有什么事,也不应该找到她头上,她总不可能在梦中惹了他。
司城玄曦呼吸粗重,眼睛里冷芒如冰似雪,狠狠地瞪着她。清月冷辉,她站在床前,只着中衣,身段窈窕,不同于蓝素琴的丰满,而是别有一番韵致。他咬着牙,从齿缝里逼出几个字:“你就这么想帮你妹妹?”
蓝宵露一怔,明天蓝素琴要搬来清月院,难不成她还去找他说了,而他竟是不同意?她皱着眉,道:“王爷是不是太小气了?这件事,似乎由我决定就好!”
司城玄曦大怒,什么叫小气?什么叫由她决定就好?她的决定就是把她妹妹送到自己的床上,就是为自己再多找几个女人?他怒火中烧:“这么说,真的是你的决定?”
蓝宵露不明所以,不就搬个院子吗?他至于气成这样?不会是蓝素琴又有别的要求,去找莫昌要这要那了吧?这个妹妹贪婪爱占小便宜,她也很无奈,可是,不过一些身外之物,毕竟是她妹妹,她也不能推脱得一干二净,不如就自己承认下来吧。她道:“是啊,是我的决定!”
司城玄曦猛地踏前一步,双手捏住她的双肩,手下用力,几乎把她肩头的骨头捏碎了。
蓝宵露痛得轻哼了一声,但是,看到他眼里的怒气和欲择人而噬的凶相,又不想示弱,也瞪视着他。两人目光互不相让。
司城玄曦心里恨极,他已经一再隐忍,一再退步,一再纵容,没想到,她竟一次比一次过份,她这样,是想把他远远推开?不惜用她妹妹做饵?好一个天性薄凉的女子,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原来,通通只是借口,她心里,不会有他。
他恨,自己一定是瞎了眼睛,竟然会对她有那么一点点的动心。她无心无肺,无肝无情,哪里值得他对她的好?
媚药,她连这种手段都使得出来。
她就这么想把他推开,把他推到别的女人的床上吗?
眼前,是那张倔强的脸,眼里燃烧的是不屈的光芒,唇边,仍是那种刺眼的讥诮。
他恨死了这张脸,恨死了这样的表情,恨死了她的讥诮。媚药在他的血液里燃烧,怒气在他的身体里游走,血脉贲张,怒火中烧,他的手猛地一紧,再度狠狠地捏上她的肩胛,蓝宵露受不了地痛哼一声,眼睛几乎夺眶而出,这时,沉沉的气息罩上来,他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她。
你既这样想推开我,我偏不让你如愿!
蓝宵露瞪大了眼睛,刚才是生气,现在是吃惊加羞恼。满口的酒气从他的口唇之中传过来,让她又怒又羞,他什么意思,喝醉了到她这里发酒疯吗?
双肩被他捏住,手臂软软的使不上劲,可是就这么站着被他欺负,她是绝不会就这么承受的,想也不想,她猛地提膝一顶,顶向他最软弱的地方。
然后,预想到的他的痛苦没有出现,反倒是她又痛哼出来,只是那痛哼被他封在口中,如同呜咽。
明明吻着她似意乱的司城玄曦,竟好像腿上也生了眼睛一般,双腿一夹,将她的膝盖夹住了,蓝宵露顿时感觉自己的膝盖被夹在两堵硬墙之间,几乎折断,可他却没有半点放松,还狠狠一夹。这防色-狼保命招式,被他破得毫无悬念毫无还手之力。
司城玄曦毫不怜香惜玉,似乎想将她的膝盖夹断一般。蓝宵露痛得脸色一白,汗腾地就冒了出来。可这时,他还吻着他,一只手死死按着她的后脑,拼命吸取她唇中的空气,让她几乎窒息。
蓝宵露又痛又慌又晕,身子软软地向后就倒。
司城玄曦却轻易地抓住她的右肩,把她往床上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