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大公子也知道,在父亲面前,还是应该有所表现才是,因此,他在家里的行为很是收敛了一些,收敛到让李清河虽然恨铁不成钢,但也庆幸还是一块铁,不是一段木头。
却不知道,他这个儿子早已经转战地下,和一帮纨绔打得火热,而且,为人阴损,每次惹了事,总是或威逼,或利诱,先找到替罪羊,把自己的责任降到最低。这样,即使犯了错,总有人为他顶罪。
李霖看着自己的老父,用一种得意非凡的语气道:“爹爹,这几天,镇上严查生面孔。咱们家里既然来了生面孔,我自然也是要去汇报的。您这么骂我可就不对了,要知道,现在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事情多了去了,若是被人利用,那可不好。您说是不是?”
李清河气得发抖,对着司城玄曦就跪了下去,他脸色惨白,老泪横流地道:“五公子,对不起,老夫,老夫万死难辞其咎。”说着,竟然对着旁边的墙一头撞了过去。
莫朗眼疾手快,赶紧拉住。但没想到这位老人家赴死之心十分坚决,而莫朗离他的距离又稍远了一些,于是,他只抓住了李清河的一只衣袖。
“嘶啦”一声,衣袖裂,李清河的冲势一点也没有减少,就那么冲在墙上,血花涌溅,只见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看见这一幕,李霖大惊,他虽然不肖,但这个毕竟是他的老父,他哭着叫了一声爹,就冲了过来抱住。可是这时候,李清河带着无尽的愧悔和悲痛,停止了呼吸,即使最后一刻,眼睛也是瞪得大大的。
而那位县丞,正忙着对黑衣人头领行礼,一脸谄媚地道:“各位来了就好了,我这儿人手单薄,正愁不能一网打尽。”
相比较,司城玄曦很冷静。
他知道,答应留下来,是因为李清河一片盛情,而他,从小对这位授业恩师十分尊敬,不忍拒绝,宁愿把自己置身在危险之中也不忍拒绝。
正因为他的没有拒绝,不但让他陷入危险之中,更是让这位大儒死不瞑目。
可是现在,一切已晚。
既然是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改变,那就只有接受。而且一定要保持冷静,越是危险的时候,越要保持冷静,不然,就会给敌人可趁之机,给别人机会,就是给自己危机。
经过这么多事的司城玄曦,自然不会给敌人这样的机会。
他们并没有把那个县丞及那些捕快放在眼里,真正让人感觉威胁的,是那十个黑衣人。当初在青州时,他们前脚一步,没有见到杀莫永的人到底是谁,所以,这些黑衣人与他们,还只是初见。
司城玄曦这边现在只有四个,莫朗,莫毅,还有另一个侍卫万成。对方是他们两倍还多。而且,对方都不是弱手。
如果司城玄曦他们知道这帮黑衣人竟是从燕州直接赶到云州,应该会更加震惊,那是两百多里地,他们竟然在一个时辰之内赶到了。
所以,这让县丞孙胡大喜,他带人出发的时候,县令叫他们不用担心,说会有援助,既然援助来得这样快,那是不是表示,他们完全可以捡现成便宜了呢?
黑衣人没有理他,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一眼冷漠冰寒,透着浓浓的鄙视。不过,孙胡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可没少听过内部传闻,知道这一批人是自己效忠的最高层的秘密武器,出手从来没有失手过。
黑衣人们刷地拔出他们的刀来了,这刀细长,锋利,充满着血腥的残酷杀气,黑衣人们双手执刀,面对着司城玄曦四人,四人进屋,贴近墙边飞速移动,冲向司城玄曦四人身后,另四人就堵在门口,两人在门口掠阵,人人眼神凶悍,目光阴冷,像蛇一样发着幽光。
司城玄曦看了已经断气的李清河一眼,那个纨绔李霖,正抱着父亲的尸体,泪流满面痛哭出声,莫朗摇摇头,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如果不是他,他老爹怎么会死?
这时,八个黑衣人已经完成了包围,或者说,是司城玄曦四人放任他们包围了自己。
从一开始,司城玄曦四人不是没有想过突围,但是,他们突然遇到这么一帮奇怪的人,总是得摸摸底细,何况,就算是想要突围,这些人听呼吸,看走路姿态,握刀时的气势,就知道他们是一等一的高手,而外面,是不是还有埋伏,他们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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