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文思缓声道:“殿下忘了,江湖上有些组织,只要有钱,就可以让他们为我们所用!”
司城尚贤眼睛一亮,这个他不陌生,当初他曾出重金给黑杀堂,要买司城玄曦一条命,这事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但是很快他又皱眉,道:“除了黑杀堂,还有别的这样的组织么?”
甘文思道:“据说,还有一个组织,在江湖中的地位一点不比黑杀堂逊色,名叫百忍堂。但是,殿下,百忍堂太过神秘,难以联系,在下认为,还是黑杀堂更稳妥一些!”
“哼,那黑杀堂办事不力,若是他们真有本事,当年杀了司城玄曦,本太子也不用这么憋屈。”司城尚贤悻悻地道。
甘文思劝道:“殿下,这次不一样。燕王久经沙场,精于伏击和刺杀,自然不是那么容易死。当初,黑杀堂不也差点要了他的命吗?这一次要对付的人却远没燕王的本事,再说,黑杀堂失利一次,绝不敢再失利第二次!”
司城尚贤沉吟了一下,勉强道:“那你去安排吧!”
片刻之后,司城尚贤一身杏黄袍服,带着两个太监,再度来兴德宫探恭帝。
对于太子为什么来得这么勤,自然不会有人动问,一个儿子有孝心,关心父亲,这是天经地义的,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于是,司城尚贤再次进入了恭帝寝殿,何公公正在侍候恭帝喝药。见到司城尚贤来到,忙行礼道:“太子万福金安!”
司城尚贤极温和地道:“公公不必多礼,好生侍候父皇喝药吧!”
何公公应了,继续把那药液一勺一勺地喂到恭帝嘴里,不少药液从嘴角漏了出来,何公公极小心地用勺子接住,细心再喂。
司城尚贤看到那些药液,真想把毒就浸在药碗里,这才是万无一失而且见效极快的稳妥方法啊,但是,现在药在他袖子里,自然是不能。
司城尚贤一眼看到龙床侧面那个架子,上面的黄金盆里,放着一盆水,冒着袅袅热气,显然是新打来的。
他立刻过去,拧了帕子,在转身的时候,不经意间,衣袖便滑了下来,下垂的角落,坠在盆中,他已经拿着绞好的帕子来到床边,轻轻地替恭帝擦拭着唇角的药汁。
他的动作无比细致,无比认真,无比真诚,和上午那个指着恭帝骂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何公公眼里闪着泪花,哽声道:“殿下,皇上的身体日渐虚弱,老奴,老奴心如刀割!”
司城尚贤轻轻一叹,道:“公公无需忧虑,父皇吉人天相,一定会痊愈的。公公不是已经说过,父皇的病情已经稳定了,没有性命之忧!”
何公公放下药碗,道:“殿下,由老奴侍候皇上就好!”说着,接过他手中的帕子。
司城尚贤正自心中不耐,那些个药汁从恭帝嘴角溢出,连帕子都要浸透了,也不知道喝没喝进去一两点,让他恶心得不行。正好顺手递给了何公公。
何公公看帕子已经被药汁沾染得不成样子,便要去水盆中浸湿从新来过,这一动,便看到太子杏黄衣袖金线处颜色有些深,不由道:“太子衣袖湿了!”
司城尚贤忙道:“刚才绞帕子,不小心沾了水,不碍事。”
何公公见恭帝嘴角又有涎水流下,忙去温水中浸帕子,他自然不知道,这盆水已经是毒水,司城尚贤站在一边,看着何公公用新绞来的帕子给恭帝擦着嘴角,眼神之中,现出一丝残忍冷酷的光来。
何公公给恭帝擦拭完之后,见司城尚贤还站在一边,忙道:“殿下,您是有话要对皇上说么?老奴这就退下!”
司城尚贤道:“公公不必,本太子朝务繁忙,有心侍候父皇,尽人子孝道,却是不能。公公,你侍候父皇尽心尽力,本太子甚是感动,听闻公公喜欢喝茶,一会儿我叫人拿些好茶来给公公!”
何公公道:“老奴份内之事,不敢当太子厚赐!”
司城尚贤道:“公公不必客气,本太子送你好茶,一是奖赏你侍候父皇尽心,二则也是希望公公能更尽心照顾父皇!”
何公公顿首:“太子孝道,必然能感动上天,让皇上早日康复!”
司城尚贤沉声道:“本太子做得还不够,明天,本太子要去太庙为父皇祈福,希望父皇早日康复!”
等司城尚贤离开时,何公公在想,皇上时常说太子之才不堪重用,但是,东夏一向以孝治国,太子有此大孝,却是东夏之福!然后,他回去继续为恭帝擦拭嘴角去了。
傍晚,司城尚贤赐与何公公的一品琉华云山茶也派人送了去,这是真正的贡品,哪怕太子这儿,也只有二两,何公公自然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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