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自己手下十八酷刑都用了,那人竟然还没吐口,于捷也大感头疼。不开口,那抓到了有什么用?岂不是白抓了?难不成我抓了个人,最后还要担上办事不力的罪名被砍脑袋吗?
于捷琢磨着,还真想到一个办法,立刻命人把这人的画像画了几十幅,不但张贴在京城里,还散发全东夏,让各地官员协助。只要有人能知道此人身份,提供讯息者,赏!
黑杀堂的杀手是很恐怖的存在,每个杀手之间却并没有多少联系。而且,杀手失败被俘之后,黑杀堂会将之除名并且派人杀掉。
这对于保密身份是做得很到位的。
但是,哪怕身份再神秘,也不能做到天下无人认识。这就好比现在的人肉法,只凭网络上一张照片,很快就能把一个人扒得毫无**,于捷的方法虽然没有人肉搜索这么强大,要弄清这人的身份的目的却也很容易达到。
很快,重赏之下,又有江湖人提供线索,此人是黑杀堂惊雷杀手李吉。
既然是黑杀堂的杀手,谁不知道黑杀堂是以钱买命的地方?那么自然是受聘于人,于捷又开始从这一条线开始扒了。
不得不说,于捷的顺藤摸瓜还是很有成效的,至少能查到这一步,已经是相当难得了。不过,他却也不太理解,为什么天上会送下来这么一个杀手,一个被制住没有还手之力的杀手?
刚开始他还怕是被人误导,被人算计什么的,随着一步步查下去,便明白这不是有人要误导他,而是有人在暗中帮助他了。
于捷一边在感叹祖坟冒青烟之余,一边干劲十足地继续查。
尽管他知道查到黑杀堂是件很危险的事,说不准什么时候脑袋就搬了家,但是,清楚自己处境的他,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左右是个死,自然利益最大化的死。查到的东西越多,他死后老婆孩子能领以的抚恤自然更多。
这个倒霉的惊雷杀手李吉不是别人,正是被司城玄瑞截获的那个,在司城玄瑞决定进宫时,便和司城玄曦不谋而合地决定了把他也带来城里。
于是,兄弟两人分头而行,一个进宫,一个给这李吉找了个极不错的从天而降地点。
他们知道李吉的身份,知道李吉可能受聘于谁,但是,他们当然不会说。这一切,要是由顺天府查出来,岂不是更有意义得多?
而于捷好像也不负所望,真的查出了一点什么来。
东宫。
司城尚贤坐在主位上,甘文思坐在他右手,另一个在座的,赫然是蓝成宣。
司城尚贤的脸上还很平静,但是,他的眼底却显得有些兴奋,有些激动,他看着甘文思,道:“王家兄弟的事,处理好了?”
甘文思悠闲地道:“王家兄弟来东宫谋职,却嫌东宫规矩甚多,不如江湖之中自由,所以自请离去。据说,昨日夜里,王家兄弟所留宿的客栈之中不慎失火,死伤数人,王家兄弟睡梦之中遭遇噩难,不幸命归黄泉。人生无常,实在让人叹惋!”
司城尚贤听到这里,唇边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来,道:“这王家兄弟虽然嫌弃东宫不够自由,也着实是好汉子,就这么命丧黄泉,倒真是可惜!”
两人这么一问一答,蓝成宣也听明白了,知道太子已经把这件事处理妥当,这最初的暗示提议,本是他所提,所以对于后续证据的湮灭,他也非常在意。
现在他算是放心了,若论嘴紧,这世上谁的嘴会比死人的嘴更紧呢?王家兄弟的死,是免去了他们的后顾之忧。
他道:“殿下,现下宜封锁宫门,皇上龙驭宾天之后,即刻登基,避免夜长梦多!”
司城尚贤摆手道:“这么怎么行,这么一来,岂不是告诉别人,我别有用心?尤其是老家伙还要过两天才会发病,我现在封锁宫门,那即便不是我干的,也算是我干的了。我避嫌还来不及呢!”
甘文思劝道:“殿下,丞相所言有理,这件事已经到这个程度,只差临门一脚,干脆就直接封锁宫门,报了先皇丧事之后,即刻登基,君临天下。”
他知道司城尚贤已经亲自把毒下到恭帝要用的水盆之中,恭帝只有四天的性命了,这儿他都不再称皇上,而直接称先皇了。
司城尚贤还是摇手,一脸否决,义正言辞地道:“皇位这回事,最怕名不正言不顺惹来别人质疑,到时候难堵悠悠之口。我是监国太子,名正言顺的储君,老家伙一归天,位置自然是我的,谁也不可能争得过我。你别忘了,宫里还有一位皇祖母。我要这么匆匆的登基,皇祖母那关我怎么过?”
蓝成宣正色道:“殿下,太后是明理之人,必然知道目前东夏的局势,您若身登大位,是为东夏稳定,是为平定乱局,她绝不会进行阻挠。机会这回事,稍纵即逝,你要三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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