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丙春心想也是呀,自己一直在尽心尽力地帮王爷做事,没有丝毫松懈,把王爷当成他的唯一主子,不应该有什么错处呀。所以,一定是自己多心。这么一想,心中顿时安定下来。
谢成和冷眼旁观,其实他也不是真不知道王爷叫王丙春要做什么,是甘文思把消息传去的。
现在甘文思是王爷跟前的红人,而人又是王爷要见的,所以谢成和就亲自跑了这一趟。
但是,对于王爷突然要见王丙春这件事,谢成和觉得很突然,在他的设想里,应该是他对王爷美言,王爷再召见,既然是甘文思来通知,那么可能是王丙春在自己这条线之外,又扒住了甘文思这条线,所以,换成由甘文思来美言,王爷召见了。
谢成和当然不爽。
他不能去质问甘文思为什么要接手他的人,还不能对王丙春摆摆脸色吗?
好你个王丙春,竟然这样逢高踩低,当初你要投靠王爷的时候,送了我多少礼物,逢年过节就往我外宅里送东西,对我比对自己的爷爷还亲,现在一转眼,你又攀上了别人,还叫我来通知,这是变着法儿向我炫耀示威呢?
因此,那一张冷面,一口阴阳怪气,就不自觉地体现出来,反正王丙春这样的小官,谢成和也不会多放在眼里,只是觉得失了自己的面子而已。
所以,王丙春不敢安排马车,他也不让他上车,直等到看他真的跑不动了,怕误了王爷的事儿,才让他上去的。也算是出一口心中的憋气。
这事儿他倒还真是错怪了王丙春,王丙春压根没有去攀甘文思,或者说,是压根攀不上这条线。甘文思现在多威风啊,司城丰元对他言听计众,待为上宾,三天一赏,五天一赐,光宅院就赐了他四五处,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也不是王丙春这种人想攀就攀得上的。
王丙春就带着时而欣喜,时而担忧的忐忑心情,进了皇宫,换乘了小轿,一直到东宫锦华堂。
司城丰元和甘文思正在谈着什么,谢成和透过门外看见,眼里闪过一丝悻悻然,这甘文思,和王爷的亲近程度,实在是叫人望尘莫及。他比不上,张百之也比不上。
王丙春站在稍后一些的位置,恭谨地站着,谢成和淡淡地道:“在王爷面前不可无状,知道吗?”
王丙春忙道:“是,下官明白!”
谢成和这才提高了声音,道:“殿下,王丙春到了!”
司城丰元猛地回过头来,喝道:“叫他进来!”
这一声声色俱厉,不但王丙春吓得几乎犯病,连谢成和都吓了一跳,看这脸色,不像是好事啊。
王丙春抖着腿,连忙快步上前,跪下道:“下官王丙春见过殿下!”
司城丰元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知道叫你来干什么吗?”
王丙春陪着笑,道:“下官一心效忠殿下,不敢有丝毫懈怠,但下官实在愚钝,请殿下明示!”
司城丰元笑了笑,道:“是吗?”
王丙春忙道:“下官此言发自肺腑,句句是实!”
司城丰元似笑非笑地道:“嗯,听说你今天找了些人去对付燕王府里的客卿云公子了?”
王丙春心想果然是为了这事,看齐王爷脸上竟然带着一丝笑意,心想这事儿八成是有门儿,忙谄媚地道:“下官自从追随殿下之后,一直以殿下的奴才自居,那燕王不知天高地厚,对殿下不敬。下官着实看不过,所以,下官自作主张,这个……那个……嘿嘿,殿下……”
“看来,你倒真是一心为我啊。那燕王不是你的女婿吗?”
王丙春忙道:“殿下明鉴,下官心中,只有殿下,绝无燕王!”
“嗯,你派人去杀云公子,难道不是为了你的女儿么?”司城丰元眯着眼睛。
王丙春一吓,忙跪伏下去,道:“殿下,绝对不是,下官此行,绝无私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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