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正青淡淡一笑,道:“我家王爷这只是侥幸而已,身在狼窝之中,为的,不过是保命!”
司城尚贤冷笑道:“既然只是为了保命,那你今天到我这儿来干什么来了?”
阴正青道:“尚贤太子,正青此次前来,乃是受我家王爷之托,来为王爷传话的!”
“哦,你倒是说说,要传什么话?”
阴正青的来意,不但蓝成宣知道,司城尚贤也早就知道,这时候在朝堂上这么问,司城尚贤也不过是为了体现自己的身份,展现自己的优越而已。
阴正青心中明白,甚至知道司城尚贤有下马威的意思,但是,他仍是表情自若地道:“我家王爷叫我给尚贤太子传话,只要太子有心打入就城,我家王爷必然追随,并愿效犬马之劳!”
蓝成宣嗤地冷笑道:“阴先生,你这话未免前后矛盾了。”
阴正青道:“愿听蓝丞相高论!”
蓝成宣道:“刚才太子和所有人都听到了,你家王爷不过是为了保命而已。现在你家王爷独踞青州,安全无比,为何还要打回京城?阴先生说你家王爷无争无求,被迫反击,现在又说你家王爷愿意出兵,安的什么心思?难不成,这次出兵,就不会引起东夏之乱,这次出兵,就不会让百姓流离失所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看阴正青的眼神都不善起来,可不是吗?刚才还说无意为战,只是被宁王逼急了,为了不让宁王引起东夏内乱才反击,现在又说要打回京城,虽然说得很是冠冕堂皇,说要为太子效犬马之劳,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是傻瓜,岂能不知道这效犬马之劳背后的打算?
司城尚贤的脸色冷了下去,看向阴正青的目光带出了两分杀机。
阴正青拱手揖了揖,道:“尚贤太子,蓝丞相,此事待正青进行说明。宁王之事过后,我家王爷原本并没有什么想法,更不曾想过要打回京城,他只想偏安青州一隅,保住性命既可。但是,前些天里,京城传来消息,司城丰元胆大包天,竟然将太后软禁。我家王爷听到消息,望东跪了一整天,说自己不孝,皇祖母被逆贼所制,一定是不得自由,受尽折辱。身为孙子,却只能远远观望,这样,保得一条命又如何?有亲不侍,有恶不除,枉为皇子,枉为人。所以,我家王爷痛定思痛,想要去解救太后,只是,他势单力薄,因此,希望能和尚贤太子联手。”
“联手,他凭什么?”司城尚贤想也没想,冲口而出。
蓝成宣皱了皱眉,这虽然是实话,但是这样宣之于口,却绝对落了下乘,而且,也给了阴正青机会。
果然,阴正青朗朗地道:“尚贤太子,我家王爷一无所凭,论身份,他远不如尚贤太子高贵,论地位,他远不如尚贤太子重要,论实力,他无兵无马无人,现有的兵力和所能调动的人马,都是取自宁王人马,人心不稳,这点也远远不如尚贤太子。甚至,论到可以用的人,尚贤太子身边人才辈出,文精武猛,而我家王爷身边,却只有正青一人勉强可以算得上是个谋士。我家王爷一无所凭,可是,他觉得,哪怕他命如蝼蚁,哪怕他单手空拳,但太后被折辱,他也是不能袖手旁观的。哪怕是死,他也要为太后尽一份力。这是身为人孙,应该尽的一份孝心!”
司城尚贤被噎住了,司城建元明明兵少力弱,却要为太后尽一份孝心,他兵多将多,却固守锦州,这点说出去,的确是落了下乘。可是,哪怕他不喜欢太后,也不在意太后的生死,此时却是万万说不得的。
蓝成宣淡淡地道:“阴先生,青州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
阴正青微笑道:“蓝丞相见笑了,青州离京城不远,所以,消息总是容易传到一些!”
蓝成宣听了这话,目中闪现一丝精光。就城离锦州和离青州,并没有多大的差别,不过是一个在北,一个在南而已,阴正青不着痕迹地卖了一个好,给了司城尚贤台阶下,这人倒是不可小视,他表明了自己是来谈和太子联合出兵的,希望太子不会同意,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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