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冷笑道:“说到杀母之仇,王贵妃那毒妇,也是我杀的!”
司城丰元一笑,道:“皇祖母您真幽默,这个时候还说什么笑话呢?母妃她是与父皇情意笃深,所以自愿追随父皇而去的,与您可没有半点关系!”
太后当时缢死王贵妃时,司城丰元亲眼所见,现在,他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太后只觉得身上一阵发冷,这得是怎么样冷心冷情的人,才能在这里睁着眼睛说瞎话啊?他这么说,为的不过是让自己拿出玉玺,不要说玉玺不在自己手上,就算在自己手上,拿出来之后,只怕她出落不到什么好。
太后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透出一丝嘲讽之色,道:“齐王能这么想,哀家很是欣慰,可惜呀,那玉玺和遗诏,不在哀家这里。齐王你的心思,注定要落空了!”
司城丰元当然不会相信,他笑了笑,道:“皇祖母,您气孙儿对您不敬,孙儿这就给您赔罪,孙儿年轻办事冲动,但是孙儿对皇祖母,那可绝对是一片孺慕之情啊。皇祖母您这么英明,自然知道的是不是?”
太后冷冷道:“不必在哀家面前演戏了,你查了这么久,想必也查到了,若是玉玺在哀家手中,现在还轮到你坐稳京城吗?”
司城丰元眯起眼睛,看着太后漠然的脸,眼底一片冰冷,脸上虽然还带着笑,那笑意却冷了下去,道:“皇祖母,这么说,你是真的不肯拿出来了?看来皇祖母对孙儿的误会比较深啊。孙儿一片诚意,皇祖母竟然视如不见么?”
太后只是冷笑,她知道说什么司城丰元都不会相信的。而且,她自己心中也存着一份疑问,何公公当时放出的话,说有有遗诏和传国玉玺放在一起,此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皇儿当初是怎么安排的?若不是真的,何公公又怎么敢假传圣意?这件事,着实扑朔迷离。
自从恭帝下葬之后,太后一直闭门不出,连慈宁宫外也没有出去,更没有见过任何人,这些都在司城丰元的掌握之中,见太后不承认玉玺在她的手中,司城丰元心中只是冷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之前还顾念着她的身份,怕遭非议,所以慈宁宫他一直没有动。后来动的时候,也是先把太后身边的侍卫一个一个蚕食。
原本以为太后是个聪明的,见现在这样的形势,理当献出玉玺。他也乐得做做姿态,能兵不血刃地拿到玉玺,顺利登基,就算现在对死老太婆虚与委蛇,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之后,他也是会连本带厉讨回来的。
甚至他还想过,若是死太老婆态度好,说不准他心情一好了,就把慈宁宫当成一块肉骨头,赏给死老太婆度过晚年。没想到这死老太婆竟然咬定青山不放松,硬是不承认。
司城丰元心中又恨又恼,心想,既是如此,那也怪不得他了。他沉声道:“林谦!”
林谦本来就在外面候着,听见叫唤,立刻大步进来,抱拳道:“殿下有何吩咐?”
司城丰元道:“听着!从现在开始,慈宁宫所有人不许进不许出,另外,调集御林卫,查抄慈宁宫!”
太后怒道:“司城丰元,你敢!”
林谦也吃了一惊,他一直是御林卫统领,对太后的身份,还是很有几分敬畏的,太子竟然要查抄慈宁宫,虽说他知道目的在于寻找传国玉玺,但这这这,这可不比抄大臣的家,这个人是太后啊!
而且,慈宁宫所有人不许进不许出,便是要把慈宁宫控制起来。这所有人,是不是也包括太后了?如果也包括了,那岂不是说,殿下要把太后软禁?林谦觉得自己一额头的汗,都不敢想下去了。
司城丰元冷笑一声,道:“我有什么不敢?整个京城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有什么不敢?很快我就身登大宝,我天命所归,是九五至尊,我有何不敢?”
林谦顿时拿定了主意,是啊,他是齐王的人,凡事当以齐王之令是从,太后又怎么样?未来的皇上自然会比太后更尊贵。他立刻大声应道:“是!”不过他觉得,还是应该问问清楚,别会错了意,这事非同小可,弄不好是要杀头的,于是小小声地问道:“这个,太子殿下,所有人不许进不许出,也包括……太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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