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雕刻龙头的玉玺忽地飞来砸到傅丞头上,鲜红的血滴答滴答掉落,舒诺手疾眼快搀扶住他摇摇坠坠的身子,转过头看向楚江夙,就听他恼怒道:“拐弯抹角地挑拨,别以为我听不出来,傅相爷若是感觉活得太滋润,本侯不妨先送你一程。”
“你!”
傅丞捂着冒血的额头面色极其不善,舒诺侧过身一把拦住欲要怒斥的人,宽慰道:“相爷息怒,万事都要等止了血后再说,来人!”
高呼一声门外听候的贾公公立马踱步走进,抬起手做了一个‘请’。
傅丞阴沉地看着楚江夙和舒诺,长袍一甩走出大殿,一踏出门栏,在外等候的文武大臣一窝蜂地围拥上来,七嘴八舌争论一片。
“行了!”傅丞本就头疼,被这么一吵吵更是烦躁不堪,他快走几步瞧着离御书房远些,才深吸口气沉声道“五皇子能成为储君,还不是楚凌侯看上她无权无势好拿捏,换储之事不易,我们要做的就是摆明态度,做些该做的。”
“那……相爷,咱们该做些什么?”
“比如说,抓紧给老夫止血!”
门外熙熙攘攘的声音渐行渐远,舒诺被人服侍着走到银瓷盆旁边洗手,她拿起白帕子擦了擦,侧头正见楚江夙歪着身子皱着眉,瞧她看过来随即冷哼一声:“你干嘛搀他,就让他摔地上不好吗?省得话多。”
舒诺捡起玉玺摆放桌子上,走到他面前没回话只是指了指他的身形:“坐好。”
楚江夙感觉情况不对,急忙放下手臂,双腿并拢,腰背挺直板儿塄地坐正:“飘飘……”他指尖来回忸怩显得极其乖巧,“我一坐上来,不自觉就这么说这么干了,我不是有意的……”
肌肉记忆嘛,她懂。
“我没生气。”舒诺拿起茶壶重新给他换杯热茶“相反,我觉得你做的很好。”
她其实并不在意有没有储君之位,却也没有放弃的打算,能不能在这儿吃人不见血的深宫里留有一席说话的余地,就要靠这层惹人眼红的身份。
更何况她还要救姐姐,要是连一点价值都拿不出来,傅贵妃岂能放过她们。
这层身份必须要保住。
舒诺垂下睫羽笼罩住眼底所有的波澜,楚江夙未觉,仅欣喜地接过她递来的茶杯,眸光闪烁带着说不尽的亮色,“飘飘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本该属于你的东西谁都抢不走。”
信誓旦旦的话听得舒诺不禁莞尔一笑,不得不说,她现在当真有些羡慕那个叫‘飘飘’的姑娘,能有人在背后无条件地支持,该多么幸运。
但可惜……
她就是一个窃取别人幸运的骗子,不配被如此对待。
“不用了。”舒诺摇摇头“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来处理便好,你就乖乖吃饭,乖乖睡觉,争取早日……”
神志清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