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所谓的样子让傅云漓心起疑惑,也让楚江夙眼神冷冷,他愤愤不平:
“你想下诏狱是吧。那好,你下。等明早本侯亲自开堂会审,若拿不出有力证据……”
他指尖聚气突然猛地一挥,地上活蹦乱跳的小黑狗儿被化气为刃的戾风忽地拍飞出去一头砸到傅云漓的腹部。
“哪凉快哪呆着去!”
舒诺看着扔傅云漓小腹上早已口吐白沫的小黑狗儿,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
诏狱阴冷。
但她所居住的牢房里挂满了燃烧的蜡烛,还加了个火炉,茅草也早已换成柔软的摊子,矮桌上摆有几本解闷的书,舒诺席地坐下翻了几页,要不是能嗅到诏狱特有的血腥,她觉得还蛮惬意的。
抬手翻着书,耳畔是受刑的惨呼,一直等到黑夜弥漫,她饥肠辘辘觉得快要饿死的时候,才听到铁链碰撞的摩擦声。
她侧过头,来者竟不是提刑审问的狱官,而是一个手提食盒的小厮,那小厮长相平凡,恭敬地将食盒放到矮桌上,掀开盖子,拿出一排排清香可口的素炒小菜,和一壶酒:
“殿下,公主殿下怕您于牢狱里吃不好,特命奴才送来几样可口小菜,您尝尝。”
舒诺拿筷子扒拉几下,炒竹丝,拌窝笋,还有一道姜汁白菜,她笑了笑:“你知道吗,我阿姐虽喜素,但不喜姜,况且她就算要送,也不可能只拿这些菜打发。”
小厮一顿,头压得更低:“公主殿下去求了楚凌侯才得以给您送几道菜,眼下特殊时期,太子殿下还是莫要挑剔了。”
舒诺瞟一眼他放双膝上有些颤抖的指尖:“正因特殊时期,阿姐是见不到楚江夙的,而且你知道你的演技有多差么?”
小厮身形猛地颤抖,他突然伸出手发了疯似地扑过来掐舒诺的脖子,舒诺一个不慎被他扑倒在地,摸索拿过桌上酒壶照着他脑袋猛地就是一砸,趁小厮发蒙空当,她急忙一个转身,捏住小厮下颚,把破碎瓷片里盛得一些酒液塞进他嘴里。
小厮‘呜呜呜’地挣扎几声,但很快他便口吐黑血死了。
果然啊。
舒诺随意地拍拍袖子站起来,就这水平也好意思搞暗杀?也不打听打听她先前是干什么的。
“你果真非同小可。”
清丽如黄莺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舒诺也未觉诧异,转过身便见身披白色披风的傅云漓,“傅大小姐深夜来,只为送如此一份大礼,孤还真是受宠若惊。”
傅云漓不理她阴阳怪气的话,说道:“殿下,您还是莫挣扎了,臣女派人私下探查过,您对于此事根本没有任何防备,托得再久也不过一个‘死’字。”
“沾巫蛊者历来死得凄惨,倒不如一杯烈酒下肚,来得痛快。”
舒诺问:“咱俩无冤无仇,为何突然想害我?”
傅云漓答:“道不同不相为谋,傅贵妃乃臣女姑母,做不到看她身陷囹圄而不救,况且皇宫本就风云诡谲,您落到如此,也只能说太大意了。”
舒诺轻笑:“说的如此生动,害得孤差点以为你当真只是帮亲不帮理,而不是为了你那个二皇子未婚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