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纪程看着脸色明显涨红起来的‘少年’,眉头有些微皱,伸出手想要制止她,却被她躲过了。
“二哥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你打算大婚?”
‘少年’的脸色有些酡红,眸里的犀利神情也更为清晰,舒纪程收敛下来收回手,目光也带有深邃地回望她:“是,五弟打算送什么新婚贺礼?”
“呵……”舒诺撑着头,把玩手里的空酒杯“我姐姐才逝世,二哥就开始准备大婚,你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舒纪程拿起桌上的另一酒杯倒满,轻抿一口:“五弟是来向我抱怨的?不错,有人亡而办红确实不好,可如果死的人是当朝太子,朝堂上定不会这么快做出抉择,但现在那人是一个不知名讳的公主。”
他一顿,抬起头:“你可知这世上有多少叠合的悲喜,只有被记住的人才有资格使别人退让,可你现在瞧瞧,朝堂上,乃至整个大魏有几个人知道舒意?”
“呵……”舒诺听闻他的话嘴角勾起个似嘲讽似苦涩的笑,说白了就是她根基不稳,权势不重,没有几个人将她放入眼底,以至都不会管她的喜怒哀伤而去讨好极有可能更上一层的二皇子。
“二哥说的这些我都明白。”舒诺伸出指尖在桌子上来回勾画什么“只是我没想到,二哥就这样成亲了,傅家大小姐,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娶她?”
眼神迷离,似喝醉了酒开始胡言乱语。
“五弟,你醉了。”
舒纪程皱眉,伸出手似要召唤仆从将她带回去,胳膊刚抬,一只微凉又略显柔软的手摁住了他,‘少年’眼色朦胧又带些茫然,无辜单纯地像只小猫。
舒纪程沉默地看着她许久,随后缓缓道:“成婚无外乎利益,其实什么时间都无所谓,但有时你也要知道,婚姻并非一人之事,无论感情与否,她都会是二皇子妃。”
舒诺似听清了又似没听清,昏昏沉沉地点下头转身趴到桌子上不省人事,舒纪程眉头越皱越紧,她就这么放心?难道忘了他们是敌对?
不明所以地长叹一声,伸出手就要将她搀起。
“二殿下。”
一道沉稳的声音突然响起,舒纪程的动作一顿,抬头就见衣着朴素的奴仆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他认得他:“陆泽?”
陆泽轻微点下头,从他身边拽过舒诺拦腰抱起,舒纪程瞧着皱眉,总觉得这种姿势有股怪异却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陆泽退后几步朝他低头:“太子殿下不胜酒力,奴先带殿下回去休息了,”
也没等舒纪程回答,陆泽抱着舒诺转身离开,刚离开小院没多远,舒诺就在他怀里说道:“放孤下来。”
那声音清冷,丝毫听不出醉酒人的迷茫懵懂。
陆泽一顿,双手却没有要放下的意思,只是低喃道:“殿下,这才出了二皇子的府邸,您就酒气全无,生龙活虎,未免有些遭人嫌疑。”
“那也轮不到你来吱语!”
舒诺还没有说话,另一道显得有些温怒的声音炸起,紧接着她的身子就被令一股力道拽了过去,落到一个泛有冷香的怀里。
楚江夙紧抿薄唇双手紧掐着她,窒息的力道让舒诺不知觉挣扎两下,但没挣脱开反倒被对方狠瞪一下。
陆泽感受双臂上空空如也,迟疑且缓慢地放下手臂,低头垂眸,恭敬道:“侯爷。”
“老实点。”
楚江夙没理他,对怀里的舒诺冷斥一声。
舒诺充耳不闻,使劲儿掰开楚江夙的手,从他怀里离开落地,那两杯酒劲儿上头,身形摇晃险些站不稳,楚江夙急忙搀她一把,眼神阴鸷地瞧一眼也想来搀扶的陆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