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盘旋的乌鸦突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直冲下来,叼啄那些飘荡起来的红绸或是迎亲人的衣衫。
“啊啊啊啊!是乌鸦!”
“快跑!乌鸦!是乌鸦!”
……
原本喜庆热闹的队伍霎时乱作一团,街道上看热闹的百姓也纷纷四处逃窜,嘴里不停地喊着‘救命’,那些抬花轿的,吹笛敲鼓的,一个个扔下手里的东西拔腿就往后面跑。
坐下的骏马也受到惊吓,舒纪程拉紧马缰绳保持稳定,右手朝上做个手势,只一瞬间周遭就落下十几个暗卫,寒剑出鞘,挥舞如风,短短几个瞬息那些吱呀乱叫的乌鸦纷纷落到地上没了声息。
傅云漓坐花轿里听外面传来的慌乱,抬起手扯下红盖头,撩开帘子直接走出去,满地的乌鸦残骸让她一愣,抬步走到舒纪程的马匹下,顺着他的视线仰头,看到临站窗边一袭华袍的‘少年’。
她皱眉,下一瞬,一个华美黑袍的男人施施然站到她旁边。
“你可真会挑时候。”舒诺静静与底下那俩人相互对视,声音却是朝旁侧人说道“原本还有机会解释,你这么一站,瞬间拉起仇恨来了。”
“那又怎样。”楚江夙毫不在乎地掸下袍袖“就算你解释,他们也未必会信刚才的事儿不是你搞鬼,本侯在这儿站着,他们至少还得掂量几下。”
“你就扯吧你。”
舒诺轻嗤一声,但心里的紧绷感却也因他的存在而淡化不少,她相信,他会一直站在她身边。
舒纪程收敛神色,低头对傅云漓轻声道:“回花轿里去,新娘子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
傅云漓犹豫地想要再说什么,可对上他有些不耐烦的神色,就也不说什么了。
那些敲锣打鼓的迎亲人看见乌鸦落地,瑟瑟缩缩地重新拿起唢呐鼓锤继续敲敲打打地往二皇子府走,喜庆热闹的声音再次响起,但经过刚才一番,所有人的心情都变得微妙。
“走吧。”舒诺看着底下缓缓远去的迎亲队,转过身对旁边的楚江夙说道“估摸时辰,我们也该去观礼了。”
皇子成亲,按理说大魏的皇帝和其母妃都要来参加,可现在皇帝病重,二皇子舒纪程的生母傅贵妃神志不清,谁都不能来参与,而皇后又以身体不好的理由推托,所以舒诺这个太子必须要来观礼,哪怕只是单纯维护下表面上的兄友弟恭。
二皇子府满堂宾客,舒诺站在主位旁边,看着门外的一对新人各拿红绫一端,准备要跨门。
“新娘子跨火盆,日子红红火火,幸福美满!”
舒纪程牵着傅云漓去跨门槛上的那一盆火,火苗并不算大,只稍微冒出一点头,可哪知傅云漓的右脚刚跨过去,那火苗就像着了魔一样突然剧烈燃烧起来。
舒纪程急忙拽过傅云漓,避免她的裙摆被火燃烧,但也就这么一拽,傅云漓脚下的火盆被踢翻一边。
满堂宾客寂静无声。
舒诺更是怅然。
如果说先前遭乌鸦突袭时舒纪程对她只是有所猜忌,那么现在,舒纪程估摸想搞死她的心都有,毕竟他再怎么不喜傅云漓,也不代表能容忍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自己成婚时搞事。
但,她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