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牢里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能称之‘危险’的事情。
但舒诺已经快要受不了了。
漆黑的牢里一片安静,只有墙壁上悬挂的豆粒油灯还在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周围没有窗户,更没有能计时之类的沙漏等东西,她在这里感受不到时间,与其说被囚禁与世绝隔,倒不如讲被人间遗忘更为准确。
她感觉已经快过了一个世纪了,但也许只是几个瞬间。
“怎么,受不住了?”舒震元很快就发觉出她的暴躁不安,倚靠墙壁上不禁冷嘲道“你再烦躁也没用,除了加剧消耗你的神智,对你活着一点帮助也没有,往好处想想,你至少还有老子陪着,想当初我刚被关此处时,只能靠自言自语来解闷的。”
听见舒震元的话,舒诺坐到杂草堆上深吸口气,努力压制住心里的狂躁:“大哥,你当初是怎么被关进来的?”
她开始找话题分解注意力。
“哼!”舒震元冷哼一声,带些阴狠道“被最信任的人出卖了,我敬重他如天地,他却视我如狼匹,说着多年情分的话,却囚禁得丝毫不犹豫,老子还要感恩戴德谢他的不杀之恩,我呸!”
似狠狠出了口恶气,他才平复下来反问道:“你呢,你又是怎么关进来的?”
嗯……
舒诺有些尬,她总不能说是自己好奇心太重结果被人打晕带进来的吧,舒震元恐怕会认为她是个傻子,伸出食指蹭蹭鼻尖:“跟你、差不多。”
那边又传来一道冷哼声,之后便不说话了。
舒诺又问:“大哥既然是被人陷害进来的,那为何会关在舒纪程的府邸?”
她刚才听他用上‘爱戴’一词,那想必对方应该是个恩师之类德高望重的长辈,可无论什么样的长辈却始终是一名臣,不忍心杀大皇子,却毅然跟随二皇子,这种一仆侍二主的行径向来会很惨,最关键的,舒纪程竟然真的很听话没杀老大。
这……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儿。
“你说什么?!”
舒诺还未从思绪里抽回来,旁边的暗牢里便传来一声暴怒以及铁链来回碰撞的声音。
“你是说老子被关在了舒纪程那个废物手里?!我他娘***,舒纪程有什么********的资格敢来压制老子?!我************舒纪程你等着!!!”
舒诺默默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觉得好像多嘴了?但她现在没有心思去安抚大哥那将近暴躁的情绪,她似乎又听见脚步声传来了,眸里闪烁一丝阴沉,捏了捏手里的锥子,藏好。
将油灯放到地上摆正一个角度,她斜着身子躺到送饭人必能看见的地方,头发披散下来揉搓凌乱,闭上眼睛放慢呼吸,静静等着送饭人的到来。
脚步声缓缓靠近了,‘叮当’一声放下食盒了,
没有传来别的声音他应该是顿住了,
脚步声,来了。
舒诺感觉到有人触碰她的手指,但她的手早已放石壁上冻了许久,现在抹上去应该如死尸一般。
“不会吧……死了?”
那人低喃满含不确信,舒诺接着便听见铁链迟疑却又轻微的开锁声,藏于衣摆下面的锥子不自觉握紧,她没有动,静静等着。
近些……
近些……
再近些……
好,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