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大堂。
端正素雅的字帖高挂墙壁。
纹着浅蓝祥云的宽袍自身后铺散开来,如玉发冠竖起青丝散落,雪狐毛的绒毯铺就,他端坐其上,手拿兰青玉壶细细倒茶。
还有个厨子站立旁边。
“快点!”
大丁拽着楚江夙扔到大堂,看向儒雅公子时脸上的暴戾傲慢霎时变得阿谀谄笑:“家主,您要的人来了。”
霍郁瞧都没有瞧,只伸住指尖晃了晃。
“家主。”膳房的厨子早就按捺不住了,拱手抱拳道“这小子偷膳房的东西!平时拿些窝头馒头也就罢了,这次可倒好,竟然直接偷府邸里的米,还偷了不少!”
“什么叫偷?!府邸里的米本就是给人吃的,难不成你还留着专卖吗?”舒诺刚一踏屋里就听见厨子对楚江夙的指控,心里又气又恼,她的视线落到那位传说中的霍家家主身上,瞧身形竟觉得有些熟悉,
想起来了,初见楚江夙时他去给他的父亲送馒头,那时打断他们父子的不就是这个人吗?
楚江夙落他手里,那可就完了……
“我没有偷。”楚江夙撑着身体爬起来,眸光深沉地盯着主位人“府邸的生米是大家均可用的,就连三等侍女都能抓一把喂天上的雀,这说明无论何种身份都能使用,并非专属于某位贵人。”
“你能和侍女相提并论吗,人家可是三等,三等!”大丁没等家主发话直接一脚踹楚江夙身上“像你这种杂毛要看清自己的地位,就算是府邸的狗来咬你两口你都要乖乖受着!”
“那你呢?”楚江夙捂着腹部,冷汗流下来“我是个不受待见的东西,可你也只不过一介小厮,竟敢于家主发话前行事,可不要命了?”
不错嘛。
舒诺挑眉,不愧是将来的楚凌侯,这么小就知道找漏洞来挑拨离间了,同等人中算是聪明的,不过……
霍郁眼皮子一掀,那大丁吓得急忙跪到在地不住磕头:“家、家主,小人不是故意……真的不是故意,小人只是瞧这小子态度嚣张,所以才想着教训他一下。”
他身体颤颤巍巍,明显怕得不轻。
“呵呵。”霍郁突然轻笑一声,悠闲地整理下长袍说道“怕什么,你能在第一时间教训那些品行不端者是对本家主的忠诚表现,本家主怎会怪你,张峥,赏他。”
站于霍郁身后的彪形大汉听闻,立马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过去,大丁接过一脸欣喜,双手捧着银子不住磕头:“谢家主!谢家主!”
“家主……”旁边的厨子看见什么都没举报的小厮都得了钱,眼睛立刻泛红,伸长脖颈一脸渴望贪婪地瞅着那一锭银子,咽下口水望向霍郁越发欲言又止。
“能及时汇报府里的不正之风,你也有功。”霍郁懒散地摆摆手“赏。”
“谢家主!谢家主!”
厨子高兴地咬一口银子。
所以……
这算什么……?
没有证据,没有现行,单凭一人的三言两语就直接定下楚江夙的品性,说他不端,说他有问题,说他是小偷,还赏赐那些明显不怀好意的人。
舒诺看着霍郁,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