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家本家做过什么?还是这霍郁单纯的因爱生恨?那如果楚江夙并非霍家人,那陆泽又为何说他是叛徒,同族一脉呢?
无数无数的问题盘旋她的脑子里,不过既然老天爷给她个能查清问题的机会,那她就一定要了解事情始末,也一定要……了解他的本心。
想着,人已经走出密道。
舒诺推开书房的门,大丁正一脸谄媚地站门外:“大人,您吩咐小人准备的驱寒药已经熬好了,有些烫,您看要不要……”
低眸瞅一眼他端着的药汤,舒诺伸手接过:“不必,给我就可以了。”
大丁还想再拍两下马屁,可舒诺根本不给他机会,拿着药碗大步流星地走了,魁梧的背影不大一会儿便消失得毫无踪迹,大丁直起弯曲的腰狠狠啐一口:“呸,不就多跟家主两年吗?得意个什么,等老子有机会上位一定要好好挫败你的威风!”
然而那一边舒诺端着药重新回到茅草屋,大门‘吱呀’一声,楚江夙倏地从破木床上翻身坐起,警惕的眸光直直盯着她,舒诺暗叹一声,走到矮桌前将药汤放下,说道:“过来,把药喝了。”
楚江夙一顿,视线落到那碗黑药汁上,但也仅仅一瞬,他又盯着舒诺不放。
“怎么,怕我害你。”舒诺学着张峥的样子抱起胳膊,一脸嘲讽道“就你这一吹就倒的身子骨还有什么可值得老子害?老子救你是怕还没玩尽兴你就死了,别婆婆妈妈快点喝药。”
楚江夙犹豫地下床,舒诺发现盖在他身上的那件外衫不知何时没了,视线大致扫过就见那衣服随意塞在某个犄角旮旯,明显还有几道清晰的脚印,呵,小孩子……
她不露声色地收回眼神。
楚江夙摇摇晃晃地来到小桌前跪坐下去,为了让他多些安全感,舒诺不露声色地倒退几步倚靠墙壁上,指指药碗:“喝。”
同时她侧头瞟一眼他的后脊,血痂凝结没有再撕裂的迹象,想来‘厌’她是‘厌’她,但没和自己身体过不去,表现不错。
楚江夙扣着碗沿,低声道:“多谢张大人好意,不过我的事儿我会自己解决,不劳您费心。”
舒诺‘哼’一声,回道:“巧了,老子这些时日清闲得很,除你之外没什么能费心的事儿,老老实实把药喝了,别瞎扯歪脑筋。”
楚江夙不语,端起药碗一口气喝光,随后伸袖子猛擦一把唇角:“这样,您该满意吧。”
“满意。”
舒诺撂下这句话转身便走了,她施施然慢悠悠离开茅草屋心里也开始默数,五、四、三、二、一……
脚步顿住,转过身又走回去。
倚靠门框,就见楚江夙弯着身体,指尖扣嗓子催吐,她也不打断他,静静看着他将刚喝进去的药全部吐出来,才慢悠悠开口:“如果是见血封喉,或折磨人心的毒药,你单是吐,也起不到太大作用,最好的办法还是假装饮用时偷偷倒掉,不过就你这衣不蔽体的样子,恐怕也够呛。”
“你……”
楚江夙看着门口站立的人一时竟不知如何表达,伸手擦下嘴唇,生冷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舒诺瞥他一眼:“我说我想帮你,你信吗?”
“你觉得我蠢吗?”
这不就结了。
舒诺收回目光,平静道:“此药无毒,无论你信与不信都是如此,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抓住这次机会好好调理身体,不管是为自己,还是为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