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旦齐化伟将他招供出来,他还是免不了对现在的仕途说拜拜,对端来的牢饭说嗨嗨……
苟洪涛不得不又去找田政兵,饱含深情地表示——我受厅长大恩,未能报答怎能离去啊!
田政兵则神色冷淡地表示——说什么报答之恩,你自己惹出的祸事,不把我说出来就行了。
末了又不忘强调——从今往后,不准你说是我的人,我也不再见你!
就这样,惨被抛弃的苟副厅长提心吊胆了一个星期,最后那颗一首无处安放的心才终于有了着落。
因为省纪委监察厅副厅长吕瑞奇亲自登门拜访,请他回去喝茶。
盛情难却,而且不容推辞。
苟副厅长只能在同事和下属们惊讶或假装惊讶的目光中黯然离场。
走出省公安厅大厦的一刻,他蓦然回首,看着自己工作了七八年的地方,不禁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他也需要人来陪,不管那个人是谁,都是大家一起犯的罪,凭什么要他一个人面对,一个人心碎!
田政兵透过窗户,看着楼下省纪委那辆商务车缓缓驶出大门,心里油然生出一种不安的情绪。
苟洪涛此去必定是凶多吉少了,他毫不在意对方的死活,但却担心对方破罐子破摔,把他也招供出去。
好在他己经把财物退回,而且答应给苟洪涛谋取常务副厅长职位的事情也没有办成,这些都给了他一定的操作空间。只要他拒不承认收过苟洪涛的财物,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相信省纪委和检察院都拿他没有办法。
更何况,有侯书记保他,无论管锐波还是曲红缨,谁敢轻举妄动?
就这样,时间一晃又过去了半个月。
十二月五日,临海省委,书记办公室。
侯向阳面无表情地翻看着一份材料,而省纪委书记管锐波正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神色显得异常的严肃。
房间里,除了手指翻动纸张的声音,再无其它动静,沉闷令人感到有些窒息。
良久,不含一丝感情的声音在管锐波耳中响起。
“你是什么意见?”
侯向阳将材料往桌子上轻轻一扔,面色似乎没有丝毫的变化。
管锐波仔细斟酌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在田政兵同志涉嫌多项违纪行为之中,至少有一项己经得到了证实。那就是原公安厅副厅长苟洪涛在向其行贿谋求常务副厅长一职时,将整个过程都录了音……”
顿了一下,见侯书记没有回应,他只能继续说道:“按照程序,需对田政兵同志采取双规措施,但事关重大,所以先征求书记的意见!”
侯书记听了冷冷一笑,看着纪委书记反问道:“事关重大?怎么个事关重大?就因为田政兵是我亲自提拔起来的?”
管锐波沉默不语,这话他不敢接,也不好接!
“去吧,该怎么查,就怎么查!”
侯向阳挥了下手,示意纪委书记可以离开了!
随着办公室的房门被轻轻关上,侯向阳沉默了片刻,猛地拍了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