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兆森转脸看着她。
“粱奕洲不会有事吧。”
“没什么大碍。”
“那样挺好的。”慕筱白用干毛巾拭擦着手,“好死不如赖活着,虽然我不喜她这个人,但是更不想她变成你心中的朱砂痣……”
乔兆森静默地看了她一样,然后开口说:“我也不想她变成我们中间的一根刺。”他对粱奕洲是存在过感情,但是那种感情在我出国留学后,就被时间和各种原因慢慢消磨,回国重新看见她的时候更是淡化了,他我感谢她那么多年帮我争取锦宸,不过还是无法用婚姻给她许诺什么,她对他的感情,他一直知道。但是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她的感情让他没有半分的欣喜,反而给他带来困扰。
慕筱白没好气道:“怎么薄情寡义的话,也只有你们男人说得出。”
女人实在是矫情的动物,如果乔兆森刚刚承认粱奕洲会变成他的朱砂痣,她心里没准更不快活。就像有时候,她希望乔兆森坦诚相待,但是如果真坦诚相待了,即使针对一些可以理解的过去式问题,她心里又犯疙瘩了。
吴悠老说她不是聪明的女人,慕筱白觉得这话说得特别实在。聪明女人会像她那样给自己添堵么。
有句话说对了,处理事情要把性质分清楚,处理问题该透彻点就要透彻点,“难得糊涂”的时候也不能太较真,不然中伤的肯定是自己。比如对待一些真的已经起不了风浪的过去式。
驱车回到白色别墅的路上,慕筱白把乔夕沐袋里的四个红包拿出来看了看,摸摸女儿的脑袋:“沐沐觉得这样好不好,妈妈把你的红包存起来,等你长大后,连本带利给你置办嫁妆。”
乔夕沐扯了扯慕筱白的衣角,摇摇脑袋:“不好……”
乔兆森一边开着车,一边轻哂出声:“爸爸觉得妈妈的主意不错。”
乔夕沐定眼看着她,然后扭过头,爬到角落画圈圈去了。
晚上慕筱白照常哄沐沐睡觉后,习惯性拿出手机看时间,因为年三十一不像被打扰,她将手机调成静音,所以即使有十几条短信和未接电话,也没有察觉。
短信大多是亲朋好友发来的新年祝词,其中有一条是乔子冠的,内容很简单,就“新年快乐”四个字,慕筱白想了下,除了回他一个“新年快乐”后,多加了四个字:“万事如意”。
没过多久,短信过来,单纯一个咧嘴的笑脸。
合上沐沐房间的门,慕筱白继续查看了通话记录里面的未接电话,犹豫了下,越过长廊,来到外面的雕花露台上。
夜里的风还是有点凉飕飕,吹在脸上,是湿冷的凉意,今天中午乔兆森在露台上方挂着的两个红灯笼在她头顶上方不停摆动,大片大片投落在地上的影子也随风变化着形状。
慕筱白倚靠在墙面上,拨打了手机上方的未接电话。
等了很久,一直都是无人接听,正当她要放弃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话筒飘过来。
“七宝……”
“纪良生。”顿了下,可能是天气冷的关系,她的声音就像跟冻坏的手指一样僵硬住了,“新年快乐啊。”
“新年快乐。”
“纪妈妈身体还好么?”
“不错……”
“诊所生意怎么样?”问题刚问出口,慕筱白下意识觉得自己太市侩了。
“这几天挺多人伤寒感冒,所以病人比较多。”
慕筱白“哦”了一声,突然不知道下面的要问些什么,纪良生那边也久久不开口,两个人像是站在舞台上突然忘记台词似的,隔在彼此中间是窘迫的尴尬。
“……什么时候开学?”
纪良生在电话那边说了个开学时间,慕筱白听不清楚,一心两用的本领她果然没有,刚刚在她看见立在角落的乔兆森时,便没有心思听纪良生讲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