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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人皆以为本侯只有匹夫之勇,却是不知,本侯是被他们逼的,若是没有本侯,汉升能够想象此时的并州是何等的情景吗?”吕布笑道:“这些年来,本侯何时在乎过手中的权势,只想与家人共享天伦之乐,却是被诸侯一步步逼到了如今的地步。”
“若说对汉室不忠,本侯却是问心无愧,汉升可知什么是天下,在本侯眼中,天下是百姓的,而非某一人的,若是百姓揭竿而起,试问可有天下?秦朝何其强盛,横征暴敛,却是二世而亡,他们不是败在诸侯的手中,而是败在百姓的手中。”
“自执掌并州以来,本侯严以律己,纵使在晋阳遇到宵小犯上,亦是交给了晋阳县衙处置,本侯何曾不希望天下稳定,百姓过上安定的生活。”吕布缓缓道:“这番话,本侯却是从来没有对并州的文官武将说过,他们为了并州亦是付出了很多,不谈其他,仅仅是天下人的议论,若是汉升,岂能忍?”
黄忠感觉到这才是真实的晋侯,一个被一步步逼到如今的晋侯,面对当时的情况,黄忠自问不会做的更好,他是武将,更能明白武将的遭遇,能够以武将之身执掌一州之地,本就不是一件易事。
“晋侯,之前是卑职多有误会,请晋侯责罚。”黄忠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吕布轻轻扶起黄忠道:“汉升,本侯明白你心中的想法,但是为了并州,本侯却是不得不如此,若是治愈好令郎的病,黄忠还是离开并州,本侯绝不会阻拦,只是到时,还望汉升,莫要与并州为敌。”
黄忠一拜到底“晋侯能够以心对待卑职,卑职必定尽心辅助晋侯。”
吕布透露的心声,亦是让这位老将军动容了。
“汉升虽然年迈,本侯却知汉升的本领,若是能到并州,实乃是并州之幸也。”吕布将黄忠扶起道。
“晋侯言重,卑职不过是长沙一偏将耳。”黄忠抱拳道。
“汉升何必妄自菲薄,英雄不问出处,值此乱世,汉升自当建功立业,不求名垂青史,但求家人能够安稳。”
一句家人能够安稳,道出了黄忠的心思,他此时的想法与吕布是何等的相似,放到十年前,若是吕布这般话语,他定然不会赞同,多年的奔波之后,黄忠的追求也变成了一家人能够和和睦睦。
“卑职必定竭尽所能,辅助晋侯。”黄忠语气坚定道,这位老将军也是下了狠心。
吕布点了点头,若是和黄忠说这么多,黄忠也不会投靠并州,却是说明此人是对汉室愚忠之辈了,同样,这番话说出之后,吕布却是感觉到浑身轻松,即使在郭嘉和贾诩的面前,吕布也从来没有吐露这么多,从莫名其妙的到汉朝以来,懵懂的他何尝不是被逼的,想要在乱世生存下去,就要有足够强硬的拳头,这一点在匈奴人、鲜卑人作乱之时,吕布就已经彻底的明白了。
“黄老将军到并州之后,可想过训练出一支什么样的军队,但有所求,本侯定会尽力而为。”吕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