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宰剖兽肉耗费时间长,掏出的内脏杂物较多,这些很容易引来猛兽的袭击。
把过多鲜肉背回山洞储藏,食物的气味儿也会比较浓烈,这些都是招致危险的不理智。所以,峒流决定射杀一只体积中等的年轻羚羊。
再次窥察一下四周,并无潜伏的猛兽靠近,便悄悄取下背上的狙击步枪。
这个距离狩猎,就像叉子杵起瓷盘里的牛排,再简单不过。
狙击准镜中,一头刚刚摆脱母亲守护的小羚羊,正悠然自若地嚼着草茎,它头顶没有犄角,一双水润漆黑的大眼睛,不时朝峒流的方向定睛一望,好像预感到死亡,但又不确定。
最后,它仿佛不想自己吓唬自己似的抖抖耳朵,甩一下白毛尖儿小尾巴。
四周的鬣狗,仿佛预先警觉到了峒流的存在,预警似的发出呜嗷呜嗷地呻叫,更像彼此招呼,准备哄抢峒流击中的羚羊。
握紧狙击步枪,把瞄准镜对准那只羚羊的脑袋。
“砰!”一声脆响,打破草原上枯燥的沉闷,呼啸直飞的子弹,在无数蒿草的上层,冲开一条直线,直奔小羚羊的眉心,瞬间炸出一个肉孔,周围的皮肉,犹如起开一半的啤酒盖儿。
大片的斑马群和羚羊群,先是惊得一愣,随即朝身后那片稀稀拉拉的树林云涌窜去。
原本祥和的草原,危险的暗流像从突然破裂的管道喷出,整片大地黄土飞扬,沸腾了起来。
峒流火速起身,挎好狙击步枪朝猎物奔去,其余鬣狗追随着兽群,一颠一簸地跑着,意图趁乱扯咬住一头斑马幼崽。
峒流需要担心这些鬣狗会对自己发起进攻,背着流血的小羚羊,很有可能会让自己变成其他野兽的猎杀对象。
枯黄的蒿草,磨得峒流腰肋难受,也掸掉不少汗水,峒不由舔舔干裂的嘴唇,给自己肤表补些水分,虽然这只能是心理作用。
跑到近前,小羚羊额前压倒的枯草已浸染血红,紫黑的血浆外流,其间带有崩碎的乳白脑浆。峒流一把抄起小羚羊,扛在肩头转身飞跑,往刚才歇息的山腰上奔。
那群追赶斑马群的鬣狗,忽然掉头朝峒流追来,仿佛是峒流抢了它们的猎物。
峒流左手揪住肩头的羚羊耳朵,右手拽出屁股后面的fn57手枪,准备让这些难缠的家伙吃些苦头儿。
追过来的鬣狗群,大概有十一二条,它们分布在峒流两侧,边一瘸一拐地跑,边歪头淌着口水,痴迷斜视峒流肩头的羚羊。
这些草原上最贪得无厌的家伙,总是喜欢把目光瞄准别人的猎物。
“叭叭,叭”眼瞅着到了山脚,马上就得弓背往上攀登,却有三条鬣狗猛然加速,窜到峒流前面。
峒流明白,它们这是调整队形,准备扑上了来。
“嗷嗷嗷……”三只屯着肚子的鬣狗,没来得及拦到峒流前面调头,便给子弹一下打倒在草地上,就着奔跑的惯性,咕噜噜翻滚起来。刺耳的惨叫声,震得耳膜收缩。
其余鬣狗见同伴惨死,立刻刹住脚步,嗷嚎一声往回跑,再没一只敢遛着峒流跑。
峒流挺松一下肩头,让扛着的羚羊搭稳些,兽血顺着峒流的胸膛滑滴,左侧凸鼓的胸肌,染成了鲜红,干燥的皮靴头儿,把坠落的血**绽成梅花状。
只要上到山腰歇息的位置,就可以抽出匕首屠宰。
因为放干净兽血,再掏空羚羊的内脏,重量会减轻很多,扛回去的路上好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