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洱瑰拉着他，绕过人群，她没有回头，宋战阎只能看见她的侧脸，以及一头飞扬的金色卷发，洱瑰拉着他走到玻璃栈道的中间，放开他的手，规规矩矩地将手交叠，放在栏杆上。
她踮起脚尖，张开双臂，极力想拥抱风。
触及宋战阎手腕里的温热突然消失，他的手垂下，无意识地蜷缩了下手指，低头看了一眼脚底下的光景，脸色煞白。
他身形有些不稳，有些恍惚，扶住了栏杆。
他出生的时候身子骨就不好，一受风就会发高烧，而他每一次发高烧，就是最接近死神的时候。
一旦他生病，宋家上下就会开始忙活，父亲焦急，母亲暗自流泪，于他而言，生病最痛苦的不是身体上的病痛，而是看到所有人因为他这残破的身子心力交瘁的模样。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已经很久没站过这么高，看过高处的光景了。
“喂？喂！！”
宋战阎被洱瑰的声音唤醒思绪，等他回过神来，洱瑰已经收回在他面前晃悠的手，凑近他的脸，认认真真地盯着他的脸。
宋战阎抿了抿唇，明明是带着目的接近姬洱瑰的，此时看见她认真清澈的眼睛，竟然有些心虚和紧张，明面上他却不动声色，微微后仰，“怎么了？”
洱瑰满脸认真：“你的脸怎么这么白？”
宋战阎当然不可能说自己有点恐高，正想说自己的脸是被风吹的，就被洱瑰恍然大悟，“你是不是也擦粉了？”
宋战阎：“……没有。”
“噢。”洱瑰不在意地点点头，拍了拍自己沾染了灰尘的手，“走吧。”
她自己向前走，不见宋战阎跟上来，疑惑地朝后看，宋战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双手紧紧攥着栏杆，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额头上布出细汗。
洱瑰只能倒退步走回去，蹲下身子，从底下探头看他，“你怎么啦？”
宋战阎从不在外人面前露出自己的软肋，他强忍着不适，松开了手，睁开眼睛，重新扬起微笑，“没事。”
洱瑰神经大条，丝毫没注意到宋战阎煞白的脸色，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