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轻听着室内那人的呼吸声,知道玟小六紧张到不敢入睡,却不知不觉在玟小六规律的呼吸声中,安心入了眠,睡得比大多数夜里都要再踏实些。
这一觉很是深沉,在清晨兵士们窸窸窣窣起身声中,相柳醒来,第一眼是看向玟小六,那人依然保持昨夜的姿势,一丝不苟趴伏在地上,也许是淡淡天光,驱散了一些来自黑暗的恐慌,那副身体镇定了许多。
相柳披上外袍,漫不经心跨过地上的身影,“想好了吗?”
小六捱了一夜冷寂,不敢入眠,此刻口干舌燥身体发虚,“还在考虑,我好渴,要先喝点水。”
相柳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道,看来是自己对她太过仁慈,这小东西真敢顺着梯子往上爬。相柳迈着四方步走出帐内,吩咐帐外的岗哨,“带他出来!”两个士兵闻声而行粗手粗脚拖了小六僵硬的身体到了帐外,外边的土地潮乎乎的,清晨的雾气和着微凉的露水,小六觉得身上冷得发疼,才意识到昨夜睡在帐中的待遇似乎还不算太坏。
小六迷迷糊糊被扔在地上,相柳又淡淡命令,“鞭笞,二十。”带着血痕的鞭子狡猾地落在同一个位置,一下更比一下疼了些,小六暗苦行刑士兵这老道的手法,嘴里还抱着一丝侥幸大声求饶。
这下真的是讨饶无用,虽然相柳从始至终都板着脸,但不知怎地,小六就是觉得昨夜帐内的他,怎样也比此刻的他更好通融些。说不出证据和理由,但小六就是觉得相柳人前人后两个样,只要当着那些兵将,相柳就格外严厉一些。
但小六就算再机灵,依然猜不透相柳九颗脑袋里的盘算,哪知道此刻就是相柳人设play的一个环节,捱了足足的二十鞭笞,整个身体都被冷汗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