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误食幻果就不这么简单了。误食幻果可让人产生幻觉,人在短期内会神志不清。一次性大量服用或者长期服用就会产生更严重的后果,痴呆、癫狂甚至有可能暴毙而亡。
看来苏子零并没有那么傻吃了它。安言松了一口气,轻轻搂起他的半个身子,果不其然,苏子零软绵绵的毫无力气。
安言本想直接带苏子零出去,但他抬头环视了一圈洞口发现有些难办,于是他又轻轻把苏子零放回地上,自己也坐下来。
他给苏子零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让他把头枕在自己腿上。然后才抽出信纸给寅写信。
寅收到信后也松了一口气,他在‘苏子零暂无大碍’上多看了两秒才去看安言的其他嘱咐。安言这封信用清秀的字迹写得一丝不苟,整整齐齐。看来苏子零是真的暂无大碍。
等寅准备好一切到那里的时候,他只稍微往下一探头,就看到苏子零带着伤灰头土脸但神情安稳地躺在安言的身上。安言背靠着墙,垂着头一动不动,寅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安言。”寅叫他。
安言闻声架着苏子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的腿被苏子零枕得有些麻。安言微微眯了眯眼睛才看清站在阳光下的寅。这时太阳正烈。
寅把绑在树干上的绳子解下来,对安言说:“我先把绳子扔下去。”
安言将苏子零背在身后轻轻地嗯了一声。
绳子垂了下来,安言接过绳子的末端用绳子在两人腰间绕了几圈系紧。这时,苏子零的脑袋歪在安言的肩膀上。
寅又轻轻抛下去几根断了的树干,安言用力把它们一高一低地插入洞穴的墙壁上。他先用手压了压,试了试强度,最终踩在了那根较低的断木上面。
安言一手拉着绳子,一手在墙上寻找固定点。与此同时,寅也开始用力地将他们向上拖,就这样,安言渐渐带着苏子零爬出深坑中,然后一双手出现在了安言的头顶上方。
安言伸出手,两只手相交握。这时,寅放开了拉着绳子的另一只手,咬牙将他俩拖了上来。
安言稍微平稳下呼吸,想起苏子零身上还有伤便顾不得气息不稳赶紧将绳子松开,寅见状也起身过来帮他。
“把他放到我背上来。”绳子解开了,安言拉起苏子零的胳膊对寅说。
“要不我来背吧,你休息一下。”
“不用,我来背就好。”
“那好吧。”寅一边说一边帮忙将苏子零压在弓着背半蹲着的安言身上。
安言稳稳起身。路上,寅沉默地跟在安言身后。他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安言瘦削的肩膀,又将目光凝在苏子零安睡却有些苍白的脸上。
“对不起,子零。”寅默默说着探出手小心地揉了揉苏子零的头发。安言没有发觉他的动作。
回到驻地,将苏子零换过衣服抹好药,一切都收拾妥当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了。安言和寅两人面对面地坐在帐篷外面,守着苏子零一时无话。
“他估计还要再睡一段时间。”安言突然出声,将目光从苏子零身上转移到寅身上。
“嗯。”寅应了一声。
安言这时把目光放在寅的胳膊上,寅低头一看不在意地说:“没事,大概是刚才擦伤了。”
“把胳膊给我,我给你抹点药。”安言向寅伸出手。
“我自己来吧。”看到安言手指头通红一片,寅想拒绝。
“你伤的是右胳膊,不方便,还是我来吧。”不等寅再次拒绝安言就小心地拽过去,他拿着刚给苏子零抹过的药膏开始专心地低头抹药。
清凉的药膏在伤口处抹过后火辣辣的疼,寅盯着安言的发旋发呆。
“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
“嗯?”寅似乎没有想到安言竟会因为这件事向他道歉。“哦,不是什么大事,你不必道歉。”
“嗯。”安言嗯了一声,两人又陷入安静的沉默中。
“你知道的,这才刚开始。”抹好药,寅终于还是开口提醒安言。
“我知道。”安言的语调平平无奇。他开始给寅绑绷带,白色的绷带一圈圈裹在寅的胳膊上。他当然知道一切才刚开始,只是,他私心想让生活能过的平静一点,大家都安稳一点。
怕只怕一味的希望反而会坏事。安言缠好绷带后站了起来。
“你在这儿休息顺便看看苏子零的状况,我离开一下。”
“你要干什么去?”从没问过安言行踪的寅不知为何出声询问。
“我得去处理一下那里。”
“我也正有此意,不如就我过去吧。”寅也站起了身,“这点小伤不碍事,再说,还是你来照看苏子零比较好。”
安言听闻这话转过身来,他看见了寅漆黑又明亮的眼睛思索了一下,最终让步。
“那好吧,交给你了。”
十分钟后,寅又站在了刚刚苏子零失足落入的洞口边上。他看了看红色的果实,又看了看洞底,最终转过身原路返回。
对不起了,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