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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死还是想活。
这个问题，摆在了楚源风的面前。
他露出苦涩的笑容。
这还用选吗？
如果能活，谁又愿意死呢？
可是，闻人弘图可不会好心的直接放过他。
之所以提出这个问题，说的并不是生死，而是抉择。
想活，那自然就要听闻人弘图的话了，
那八成是要背叛宗门，为他做事。
想死，自不必说。
过去，
楚源风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怕死的人。
尤其是，他作为蓬莱仙宗执事大长老多年，身居高位，叱咤风云。
对宗门，肯定也是存在着感情的。
若真有一天，需要为宗门而赴死，他觉得自己并不缺乏勇气。
可问题是，现在闻人弘图并没有杀他的意思，而是让他自己去选。
这就让他有些纠结了。
你若是直接动手，那了不起就英勇就义了。
可你把选择权交给我，就让我陷入到了矛盾之中。
闻人弘图并不着急。
他看得出来，楚源风不是一个能够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
他这样的人，越是给他时间思考，他就越是容易纠结。
相反若是逼他，他反而可能会勇敢下去。
这种事情，闻人弘图见得多了。
越是强大，越是身居高位的修行者。
立场越是不坚定。
这是因为他们好不容易到了这种层次，理所应当地开始享受在山顶上的生活。
他们看过了顶端的风景，所以有太多东西无法割舍了。
反倒是那些实力不高的修行者，反而不缺乏热血。
楚源风满头是汗。
他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
“我想活。”
他发现，自己还是没有选择死亡的勇气。
每每打算豁出去的时候，内心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
你何必为蓬莱仙宗而死？
蓬莱仙宗即使是不存在了，你始终是你，你的日子还长着呢……
更何况，也未必就要出卖宗门不是？
对方，这不还没说让你做什么吗？
再者说，或许可以先虚与委蛇，先脱离危险，再翻脸也是可以的。
乱七八糟，错综复杂的想法，充斥着楚源风的脑海。
人就是这样，很轻易的就能为自己找到许多理由。
然后，他就理所当然地妥协了。
楚源风满头是汗，眼里更是充满了疲惫。
方才那一番天人交战，不亚于经历了生死搏杀，带给他心理上的疲惫感，是极度强烈的。
“很好。”
闻人弘图点了点头，随后一指点在他的额头上。
一道冰冷刺骨的气息，顺着眉心直接涌入他的身体。
楚源风露出骇然之色。
“这是什么东西？”
明显有什么东西，进入了他的体内。
一进入之后，就好像没有阻隔一般，迅速沿着他的经脉涌动，最后冲入了丹田之中。
楚源风体内的元力，感受到了外来物的入侵，本能的要将这个东西逼出去。
但是就在元力与之触碰的瞬间，便立刻被其所浸染。
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此物就像是融化了一般，直接和他的元力融为了一体、
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都变得冰冷了起来。
流动之时，就像是快要凝结的冰水一般，让他的经脉、丹田，甚至是神魂，都有一种割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