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武唯唯诺诺道,“属下不知……这几人在谷中鬼鬼祟祟,还带着刀斧,刘刚他们发现了,便将这几个人拿下了,属下看您正在午睡,不敢打搅……”
沈邱怒气冲冲地将那几个汉子瞧了半晌,眯了眯眼,又转口去斥责自己的那些个心腹,“平日里只有你们几个出谷,怎么被人盯上了也不知道?”
青武不敢与沈邱对视,只是唯唯诺诺道,“属……属下……”
沈邱伸手一挥,示意青武不必解释,他盯着那些汉子,看他们的着装打扮,可能只是附近的樵夫,也许真是误闯进来的也未可知。谷中的武士皆是些练家子,但只李刚他们四五个人便轻易地将他们拿下了,倒也不必惧他……
他沉思了片刻,对着那几个大汉温声道,“来者是客,家奴不懂礼数,各位莫怪。”
说着,朝青武他们使了个眼色,厉声道,“还不快松绑?!”
青武不知沈邱这是何意,却还是赶紧照着他的吩咐给几个大汉松了绑。刚一解了束缚,沈邱便将他们迎上了坐,客气道,“不知各位好汉大驾光临敝谷,所谓何事?”
那几个大汉本是财迷心窍,见了自己的同伴带回去的宝石,便忍不住想来偷上一点。只是他们没想到谷中到处都是高手,还没来得及偷呢,便被逮了个正着,打也打不过,逃又逃不了,只能乖乖被绑了。现下看这谷中主人倒是和善,只怕知晓了他们的来意,定是饶不了他们。
思前想后,这几个大汉倒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沈邱倒也不急,悠哉悠哉地喝着茶,等他们说话。
终于有个大汉掌不住开了口,“我们弟兄在林里砍柴,突然看到有人驾着马车往这边来,仿佛还从车里掉出来了块什么。我们弟兄上前一看,原来是块黄澄澄的金子,心下好奇,便循着车辙寻到这里来了……”
沈邱气定神闲地抿了口茶,果真自己所料不错,只是些樵夫而已,无甚可惧。他将茶盏放下,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皮,笑道,“各位既来了,沈某总要尽些地主之谊,不如午时用了饭再走,沈某着人给各位备上些礼,各位远道而来,总不能空手而归。”
大汉们愣了一愣,没想到拿着刀斧闯进了别人的家,主人不追着打,反倒这样好吃好喝地供着,还特意备了钱财送给自己。这行为着实是诡异得很,不过看这山谷富得流油的样子,想是钱财多得无处可花……
这样想着,他们也不再怀疑,只是客气道,“谷主客气了。”
沈邱微微一笑,又与他们客套一番,聊了半天,才恍若无意地问道,“不知各位来之前,可将敝谷的消息透露给他人不曾?”
几个汉子早已放下戒心,只觉得这谷主心地好得很,年纪轻轻,却是宅心仁厚。当即便答道,“我们哥几个出来之前,都跟家里的娘们说了。娘们家嘴巴碎,想是早已传遍了街坊邻居。”
又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等我们回去了,再好好跟大家伙讲讲在谷里发生的事,谷主您人这么好,就该声名远扬才是……”
这些大汉犹自讲得起劲,根本没有发现沈邱的脸色早已变了几变。他勉强在唇角扯出一个笑,眼里却是寒光一片。
沈邱着人将这几个大汉带了下去,一个人负手而立,看着那富丽堂皇的房子,心里一片焦虑。青武知道大事不妙,也不敢吱声,只是在沈邱身边站着,眉头紧锁,不知所措。
良久,沈邱突然出声,“看来,这谷里的太平日子,要到头了……”
青武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硬声道,“是青武办事不周,请主子责罚!”
沈邱缓缓转过身来,看着青武挺得笔直的脊背,愣了半晌,才长叹一声,拍了拍青武的肩膀,沉声道,“算了,是祸躲不过,赶快召集大家伙到议事厅去,趁贼人来犯之前,我们赶紧商量个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