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怎么知道是我?”
宋清秋用另一只手拨弄着电话线,抿嘴笑着,“心有灵犀呀,反正我就知道电话通了,你会第一时间打电话来。”
何明远不由得跟着笑起来,这些快乐充斥着他心底,疲劳就被浓浓的快乐冲散。
“我挺好的。”
“你们那边怎么样?”
“大家整体出动,推的推,拉的拉,积雪都清理完了。下个周末你休班吗?”
宋清秋已经快一个月没见到他了,每逢夜晚心底思念滋生蔓延,她就会情不自禁地望向夜空。
“这次确定休息,咱们去看电影。”何明远有很多思念的话要说,但占用着单位的电话聊私事总是不好的,“好啦,周日等我。”
“嗯。”听到嘟嘟声,宋清秋笑了笑,放下电话刚要走,电话再次响起,“喂?”
“宋老板,我听说鹤城下大暴雪了,你那边还好吗?”
“挺好的,让您劳心了。”清秋跟刘老板寒暄了两句,提起加急订单到期出货的事,刘老板让她不要着急,他已经跟客户沟通过,“出货期限可以适当延长。”
这批剪纸要的比较急,突来的大雪导致他们这里公路交通中断,何时恢复她也不清楚。
她又给加急客户打过去电话,说明情况,下周她一定想办法发货。
她积极切入解决问题,单凭处事态度、服务态度,客户深受满足。
何明远的手脚暖和过来,感觉奇痒无比,摘下手套,双手冻得肿胀发红,手背肿高出一块,胀痛得难受。回宿舍找出红霉素软膏涂抹上,然后换了一副棉手焖子,出了门。
风雪小了,但他不敢大意。
组织人手每隔两小时对粮库内外及周围巡视一圈,粮库房顶的积雪达到一定厚度及时清雪。
参与值班的人,为让他抓紧休息,上半夜由他们值班。
何明远困极了,沾床就睡。
到了夜里十一点多,或许他体内生物钟的缘故,到点自然醒。套上军大衣,浑身上下包裹严实去巡视粮库。
出去走一圈下来,浑身冻透,没了睡意。
让其他人早点回去,他坐在值班室内的炉子边,翻看着会计书。
山屯的雪下得更大,宋妈妈去省城看儿子没在家,宋展坤滞留在煤矿上。
生活在屯里的人在葛队长指挥下展开自救,生产队的牲畜棚被大雪压塌,抢救的及时无伤亡。
而白璐的养兔场可就没那么幸运,兔舍坍塌导致三百多只兔子被砸死。
还有很多兔子被砸伤。
白璐嘴上说,大不了从头开始,其实她的笑容背后,隐藏着深深的绝望和无法言说的悲伤。
老天爷就爱跟她开玩笑,兔场刚赚点钱,一场大雪赔的所剩无几。
她数落丈夫无能,丁点忙帮不上。
孙乔安却埋怨她不该搞这么大经营,“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我看你想钱,想疯了,掉钱眼里了!”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在婆婆劝说下他们终于平息战火,赶紧想办法给兔子治伤。
孙大富作为生产队副上队长,在这种情况下,只能舍小家为大家,带着孙阳去抢险。
白璐虽有不满,但不能表现出来,私下里满腹牢骚,对孙乔安甩脸色看。
孙乔安平日很听老婆的话,但被欺压久了,也会做出反抗,“我干啥都不行,你自己干吧。”说完,撂挑子走人。
气得白璐对着他嘶吼,没想到丈夫脱口骂她:“泼妇!”
周遭瞬间陷入一片安静,良久,白璐指着自己的鼻子委屈地吼道,“我为了这个家费尽心力,你却说是泼妇,哈哈······”笑声里透着掩饰不住的悲伤。
望着走远的丈夫,她哭成泪人。幸好有婆婆跑来宽慰她,帮她一起收拾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