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昱眉头一皱便要顶撞,叶昔赶紧伸手,给他勺了些炒米。
他诧异地看过来,她卖乖笑了笑,他便错过了顶撞元承和的最佳时机。
“父亲,”元昐前不久才被元承和斥责了整整一小时,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这次既要拿回地盘,又急于维护自己好长姐的人设,争起来难免顾虑重重、不干不脆,虽然心有不甘,还是选择了速战速决,“事情我已经跟解释好了,李总那边也已经对接上,这事儿我会办妥的,小昱那边,去道个歉、说明一下就行。您放心吧。”
元承和听完,周身散发着不善,神色晦暗不明,好歹没有再骂人。
但入场基金的机会,算是被元昐夺回去了。
叶昔低下头,心有不甘。
她知道,虎口夺食并不简单,更何况还是暗地里行动。
也因此她更加小心谨慎,环环筹备,自问排除了被发现的可能。
可按照元昐所说,这件事被发现的契机并非是李淑怡的偶遇,而是被客户打电话直接举报,说明整件事不是“成事在天”的遗憾,而是“百密一疏”的错漏。
这让她觉得好愧疚。
也很憋屈。
被当事人发现、揭穿、抢回去,真气啊!可元昐层层铺垫,利用天时地利在元承和面前说得那样滴水不漏,她却连名字都没被提到,插话的机会都没有,一个字都无法反驳,真叫憋屈至极。
说到底,难道还是她能力不足?
“不行。”
元昱突然开口。
他拨了拨碗里的炒米,教养良好地放下勺子,眼皮一抬,却直接耍赖:“这事儿我已经开始办了,我便会把它办完、办好。”
叶昔暗暗挺直了脊背。
“这个案子,是我先接触到的李总,也是我让叶昔去做的。”元昱抢先把责任拦上身,再一句句地驳,“叶昔本就是元氏金融出身,还是‘龙虎榜’的干将,不存在大姐说的外行问题;事实上,在她跟进的这一个多月里,交易已经谈妥,项目下个月就会落地;再说了,看样子,大姐是今天才知道这一回事吧?夸下海口说‘办妥’,是不是草率了点?我们元氏可不是看出身论资历的老封建,向来推崇‘能者上’,大姐若是怕对接口径太多,事情也好办。”
他笑起来时,眉眼像极了锋利的刀:“反正你什么都没来得及做,那现在把你的爪子收回去,就不存在重复对接的事情。毕竟,大姐‘不是计较’,只是‘担心’,能担心的事情我都给你解决了,那就没你什么事儿了,对吧?”
一席话毕,满桌子人都惊讶地看着他。
连状况外的韵儿也感到了哪里不对,眼神在父女三人之间飘忽不定。
这,算是明抢?
就在元昐的长篇大论铺垫递进加得到元承和认可之后,他一句“不行”,就如此理直气壮地,抢起来了?